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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沅没敢再动,由着时渐处理伤口。

小护士把罪魁祸首搬到桌面上,汤沅扯开纸袋子:“给我把剪刀。”

右手缠满纱布,汤沅用左手握持剪刀,动作不太利索。

时渐摁住他的手:“我来吧。”

“小心点。”

“好。”

纸袋裁开,露出方形纸盒,纸盒旁边有个暗扣,稍稍触碰就会弹出锋利的刀片。

时渐卸下刀片,刀片上晕着干涸的血迹。

忍不住心疼,控不住恼火,他粗暴地剪断缠绕在盒子上的丝带,掀开。

盒子里的稻草人裹着白色布条,布条上的鲜红笔迹写着“汤沅”两个字,数不清的针扎在稻草人身上,死老鼠堆砌在稻草人身旁。

恶毒,恶臭。

小护士吓得脸色苍白:“我不知道是这个。”

“啪!”

时渐盖上盒子:“谁送的?”

小护士摇摇头:“我,我想不起来了。”

时渐声线冷厉:“想不起来就给我好好想!”

小护士垂下脑袋,像片蔫儿吧唧的叶子,眼里蓄满水光。

时渐意识到自己过头了,软声道:“抱歉,帮我打电话请安保科查查监控。”

汤沅抱着纸盒丢进垃圾桶,深海一样的眼眸波澜不起:“不用查,不是什么大事。”

语调稀疏平常,仿佛这只是一件习以为常的小事。

时渐怔住,喉咙干哑难受,胸腔像被抽干空气般压抑。

七年前,超A少年团刚刚出道,小有名气,黑粉也随之而来。

那天,他们收到第一份来自粉丝的“礼物”,五个懵懂的少年极力忍住内心的风起云涌,对着精致的礼物摆拍很多照片,许久后才仪式感满满地开始拆开礼物。

是一盒死掉的兔子。

不多不少,正好五条。

他至今忘不掉汤小沅当时的模样,长睫坠着湿气,嘴唇抿得失去血色,好几个夜晚都被噩梦惊扰得无法入眠……

时过境迁,曾经柔软的小孩儿不再惧怕这些令人作呕的恶作剧。可究竟是经历了多少次的恐吓,才能这样平静面对恶毒的诅咒?

心中钝钝的痛,时渐上前一步,他想像从前那样告诉汤沅不要怕。

可是汤沅后退了一步。

隔在两人之间的空气形成一段无法逾越的沟壑,缓缓流淌的时光塑成一股洪流,把曾经的依赖一一打散。

所幸电话响了,才暂时终结掉这份尴尬。

时渐接起电话,是个陌生号码:“哪位?”

电话另一端的人孜孜不倦地发表了长篇大论的演讲,时渐听着听着就锁了眉心,逡巡在汤沅身上的目光透着古怪。

汤沅被他盯得发毛,抿抿唇,移开视线。

时渐握着手机上前两步,汤沅跟着后退两步,后背抵在冷泠泠的瓷砖上。

抗拒得不加掩饰。

时渐笑了声,有些无奈,捏着手机问他:“苏安的电话接不接?不接我挂了。”

汤沅:“……”

接电话就接电话,突然靠那么近做什么?

苏安说,司机李叔今天请假,只好暂时让别的司机去接他。因为人事科的疏忽,并未察觉司机用的是假身份。东窗事发后,司机逃之夭夭,不知去向。现在蹲在医院周围的记者绝不在少数,所以汤沅被暂时困在医院里。

苏安略显沉重地宣布完坏消息后,换了种相对松快的语气:“我跟时医生打过招呼了,你可以暂时住值班室。”

汤沅垂眉敛目,表现得滴水不漏:“不用,我等晚点打车回去。”

还没等他挂断电话,时渐就拖着他往值班室走:“不管你晚点回不回去,现在是午休时间。”

值班室门口,时渐打着呵欠看汤沅。

汤沅:“干嘛?”

时渐点了下门禁锁:“刷卡。”

狭小的值班室被塞了一张床和一张沙发后几乎没了其他空间。

淡淡的岩兰草香被放大了无数倍,发情期还没完全过去,一点点Alpha信息素都能撩拨起春心。

窗帘被严丝合缝地拉上,房间里暗戳戳的,恰到好处地掩盖了汤沅的脸红和紧张:“我去办公室。”

没等他按下门把手,一件丝质睡衣兜头盖下,带着熟悉的Alpha信息素。

很淡,却很清晰。

时渐:“刚才吓到我了,可不可以陪我休息会儿?”

汤沅没吱声。

时渐强调:“真的很可怕。”

汤沅扯下睡衣,绷紧的下颌拉出一道锐利的线。

他想,他和时渐也不可能再像从前那般亲密无间,有些东西早些说明白也许会好一点。

“时渐……”

“啪啪啪!” 护士声音焦灼急促,门板被拍得震天响。

“时医生,有急诊手术,郭主任让你马上过去。”

时渐披上白大褂:“哪都别去,等我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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