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医生不仅要夸一夸信息素的味道,还打算赞美Omega的身段:“而且很软。”
我可去你妈的!
汤沅使出吃奶的劲儿搡开时渐。
尽管汤沅自以为力气很大,但还是改变不了在Alpha信息素的压制下,他的那点力道就像在给Alpha挠痒痒的事实。
反正推不动,他索性放弃挣扎,冷声命令:“放手!”
奶猫气鼓鼓地炸毛。
时渐松开手,对上盈满怒意的灰蓝色眼睛,认真地道:“可那些都跟我没关系。”
因为没关系,所以失控前他毫不犹豫地劈晕夏稚予。
时渐抬起左手,迟缓地抻开蜷曲的手指——
仙人球被碾成一团绿泥。
不见血光,却疼得清晰。
错愕涌入漂亮的桃花眼,汤沅怔怔看着扎满利刺的掌心。
许久,他掀眸质问:“时渐,你知不知道这双手对外科医生来说有多重要?”
以前,汤沅对时渐的称呼永远是“学长”、“主席”、“队长”、“哥哥”……
从来没像这样连名带姓地叫过他。
明明只是平静到冷淡的质问,时渐却打了个寒颤。
紧闭的门传出锁匙入孔的声响。
汤沅绕过时渐,咬咬牙抱起昏睡的夏稚予,木门随后被打开。
嗅到满室的信息素,沈延不由得后退好几步:“怎么回事?”
汤沅冷脸:“发情期。”
“发,发情期?”谢湉湉压抑得瞪大眼睛,“夏稚予不是Alpha吗?”
汤沅:“先出去。”
谢湉湉虽然震惊,却也没再耽搁,打着手电筒走在前面。
Alpha信息素的浓度过高,沈延很难不注意到交缠在甜腻腻信息素中的草木香。
只是空气粒子碰撞产生的物理交融,并不是标记后产生的融为一体的气味。
他缓步走向隐在黑暗中的Alpha,挑眉:“易感期都被勾出来,你居然没标记他?”
时渐轻笑。
沈延注意到他垂在身侧发颤的手,倒吸一口气:“时医生对自己倒是挺狠。”
“我说过的,我只哄自家的小朋友。”
不过好像又哄得小朋友生气了。
-
夏稚予在鬼屋里失踪,整个节目组兵荒马乱,鬼屋的工作人员大多为了看热闹也没离开。
梅梁鑫第十八次撸了把寸草不生的发顶,拿起对讲机呼:“到底找到没有?”
“医生呢?”谢湉湉破门而出。
身后跟着大步流星的汤沅。
梅梁鑫一看夏稚予被汤沅抱着出来,一颗七上八下的总算有了着落:“这是怎么了?”
汤沅把人送回屋里,对赶来的医生说:“是发情期。”
梅梁鑫连吞两口唾沫,结结巴巴地问:“A…Alpha也会发情?”
汤沅回赠给梅导一个看傻逼的眼神。
梅梁鑫自觉闭嘴。
隋易推门而入:“小予?!”
医生给夏稚予缓缓推入抑制剂,在针孔处按压一颗棉球:“还未被标记Omega怎么能不随身带抑制剂?过度发情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
还未被标记……
隋易的表情凝固怔忪。
梅梁鑫焦灼地问:“小夏他现在应该没事了吧?”
医生收拾好药箱:“嗯,十分钟内就会清醒过来,下次可不能这么马大哈。”
汤沅和医生一起离开:“信息素阻隔贴有吗?”
医生打量汤沅。眼前的青年神色寡淡,眼眸沉静,实在不像被勾出易感期的Alpha,但还是忍不住问了句:“易感期?”
汤沅似是而非地“嗯”了声。
医生扭头看了眼身后的小木屋,带入惯性思维:“自控力不错。”
汤沅懒得解释:“麻烦顺便给我一些碘伏,纱布,还有两把镊子。”
谢湉湉回到铁皮车厢后,觉得这事儿越想越不对。
他虽然是beta,但以前生理课好歹也是认真上过的。夏稚予是Omega,汤沅是Alpha。面对香甜可口的发情期Omega,他竟然面不改色心不跳……
沈延走进车厢看到谢湉湉一脸呆滞的表情。
他队友好像又不太正常了。
谢湉湉神色肃然,问沈延:“你是Alpha,说,夏稚予信息素怎么样?”
沈延如实道:“挺甜的野玫瑰,是个Alpha都受不了。”
可是汤沅没有受不了,他没有任何反应!!!
所以……
不是吧?
不会吧?
谢湉湉的脑子里冲进一个可怕的想法,话语从没把门的嘴里破口而出: “汤沅他性冷淡!”
铁皮车厢不配拥有隔音效果,这声咆哮惊醒深夜入眠的狗子,引起一阵狂吠;穿透院子,传入还未散去的工作人员耳里,带来不小唏嘘。
医生递镊子的手僵了一僵,原来自控力好是另有难以启齿的缘由。
他神色复杂地叹口气,不忘给自家医院打打广告:“康阳医院泌尿外科还不错……试试吧,也许能治。”
汤沅:“……?”
汤沅不屑解释,回到杂物间。
已经结束游戏,房间里恢复清明的光线。
汤沅把东西随手丢桌上,冷飕飕地睇时渐,抱起一床被子躺到沙发上,顺便盖住眼睛。
抑制剂对Alpha没什么效用,易感期没能得到Omega的安抚就只能自己熬过去,用阻隔贴是为了盖住信息素,避免引起骚乱。
时渐把阻隔贴贴在腕上,提着剩下的物品蹲到沙发旁,扯扯被子。
汤沅翻个身,拽紧被角。
时渐再接再厉:“糖小沅,我自己处理不了。”
汤沅莫得感情:“医生在外面。”
时渐猛男撒娇:“疼~~”
汤沅:“……!”掀开被子,盘腿坐好,他杀气腾腾地干瞪两眼,拆开一次性消毒镊子。
每拔掉一根刺,汤沅就会吹吹气。
时渐松懒地靠在沙发上,鼓起腮帮子吹气的汤沅过分可爱。微凉的气流温柔拂过伤口,时医生不仅不疼,甚至希望多扎两根刺。
夜深人静,汤沅仔细消毒包扎后,发现时渐已经倚着沙发熟睡。
信息素被阻隔贴禁锢,但还是有丝丝缕缕不经意地散发出来。
他不自觉地又被吸引了。
鸡飞蛋打的一整天下来,他很困;盘腿坐久了,脚很麻,他动不了。
汤沅向自己妥协,就眯一会儿,五分钟后就回床上去睡。
杂物间里的摄像头一直闪着红点,记录着房间里的一举一动。
杂物间其实不小,住房指南上明明白白地指导嘉宾——
掀开帘子,里面还有一个小隔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