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妮妮的女孩子扎了个马尾，戴着眼镜，她蹲下来，一束一束地认真挑选，最后选择了一束白色的铃兰花。
妮妮将花束抱起来：“妈妈，这束花好吗？”
“会不会寡淡了点。”年长的女性看起来好像不是很满意，“再看看吧。”
妮妮摇了摇头，她仰着头，两眼含着期盼：“妈妈，我想买它……我查过了，铃兰花的花语是幸福，幸福永驻。”
顾珉看见，妮妮这么一说，年长的女性表情就有了变化，她的眼睛有些泛红，最终点了点头，说道：“好，就选它吧。”
妮妮笑了，她重重地点了下头，很是满足的样子：“嗯！”
看见妮妮的笑容，顾珉愣住了。
年长的女性摸了摸妮妮的头，看起来有些欣慰，她转过头问顾珉：“小姑娘，这束花多少钱？”
顾珉回过神，看了看这束花下面的标价，说：“阿姨，这束花三百块钱，您就要它了吗？”
“就它了。”
付过钱，年长的女性和双手抱着铃兰花的妮妮走出了花店，她们的对话声，隐隐约约传入了顾珉的耳朵。
“妈妈，姐姐一定会喜欢这束花的吧。”
“是的，她会喜欢的。”
“那就好。”
“我希望姐姐永远幸福，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每一辈子……”
女孩带着期盼的声音渐渐走远，顾珉看着她们的背影消失在了墙角。
她回忆着妮妮的那个笑容，越想越觉得熟悉。
“你干嘛呢！”老雀的声音突然从顾珉身后传来。
顾珉转过头，看见他正从墙穿进来。她面露羡慕：“老雀，我以后也能穿墙吗？”
不用走门多爽啊，可以少绕好多路呢！
“你啊？”老雀上下打量了顾珉一番，“我说你就别想了，你这一辈子都不别指望能穿墙。”老雀说道，“所以你站门口干嘛？当门神？”
听见老雀的回答，顾珉情绪淡了下来，感觉自己也没那么羡慕了。
”我疯了我当门神，我刚刚完成了一笔单子好不好！“顾珉说着将刚刚收到的三百块钱递给老雀：“喏，这是刚刚卖铃兰花束赚的钱，三百块钱，您可数好了。”
“就三张，数个屁。”老雀接过钱，又递了一张给顾珉：“拿去，你的抽成……”
“谢谢老雀。”顾珉不客气地接了过来。
老雀这人吧，嘴上不饶人，说话臭得很，但是只要是她卖出去花了，都会给她一部分的提成，就这么一周下来，顾珉手里都有一千多块钱了！
巨款，绝对的巨款！
当然，这笔巨款的大头还是前几天爷爷奶奶他们来的那一次。
顾珉身揣着这一百块钱，又坐到了吊椅上。
一个下午，花店里果然没有再来客人。第二天，顾珉照常早上9点来到花店上班。
结果都这个点了，花店竟然还是关店状态。
顾珉觉得很惊奇。
“珉珉！珉珉！”
有人在叫她。
顾珉朝四周看了看，就见前面墙角处，小数在叫她。
小数是妮宝的好朋友，只是他的胆子很小，平时不爱在外到处逛，顾珉也没怎么见过他。
这个点，街上还没有多少人，顾珉走过去问道：“小数，怎么了吗？”
小数急红了脸，他拉着顾珉匆匆往前走：“妮宝她被鬼差抓住了！珉珉姐姐你救救她好不好！”
鬼差？！！
*
顾珉跟着小数左拐右转的，来到了一条小巷子里。
巷子尽头放着垃圾桶，地面很脏，看起来平时很少有人到这里来。
顾珉在这个城市生活了十几年，还是第一次来到这里。
而此时，妮宝坐在地上，老雀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表情很冷。以前的老雀是看着凶神恶煞的，但是今天的老雀，却是让人从心底感到发寒。
“老雀！”顾珉有些懵，她跑了过去，厉声问道：“你在做什么！不是说了吗，你不能动妮宝！”
“我呸！”老雀朝旁边吐了一口水，“老子早就说过，找你当兼职完全没必要，你看看你，这都多久了，都干了个屁！”
“就因为这个原因你就来动妮宝，大可没这个必要！”
“她这么个弱小到一只手就能掐死的鬼，老子才不稀罕动她！”老雀说着，指向垃圾桶，“但是顾珉！你他妈竟然敢那我的花给这只小鬼玩？你把老子的花店当成什么了？这只小鬼的游乐场？他妈的植物可不是玩具！”
花？
顾珉一愣，看向垃圾桶，她这才发现，在垃圾桶的旁边，散落着已经破碎的铃兰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