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中旬，鹭岛正是一年最热的时候。
张楚河在路上买了一杯四果汤，摇摇晃晃吸着，准备回公司睡个午觉。
噔——
刚到电梯，手机就响了一下，有人发了条微信消息。
彼云：“刚才杨逝水把你手机拿去给廖总看了，小心点。”
手机？
张楚河有一种骂娘的冲动，不经过自己同意就翻自己的手机，杨逝水这个王八蛋还真不是个东西。
夕阳证券投资咨询公司。
杨逝水阴恻恻靠在前台桌子上，眼里闪烁着快意的阴笑，刚才老总看过张楚河跟客户的聊天记录，脸色可是不太好看。
敢跟我斗，看我这次不整死你。
就在这时，张楚河推门走了进来。
“张楚河，廖总让你上他办公室去一趟。”
张楚河知道杨逝水翻了他的手机，哪还不知道他为什么笑的这么得意。
客户想要参与交易，他却让人等等，如果没有一个合理的解释，被开除那是没有任何悬念了。
懒得理会杨逝水这种小人，张楚河拿着手里的四果汤，漫不经心踏上了上楼的台阶。
砰砰——
公司总经理廖天华正在闭眼假寐，张楚河站在门口敲了下门惊醒他，才踏入办公室。
“廖总，你找我？”
“这是怎么回事？”
廖天华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将桌子上一台手机推到了张楚河面前，正是张楚河的手机，界面也停留在他和杨凯顺的聊天的内容上。
就在这时，杨逝水也踏进了办公室。
“小张。不是我说你，你知道公司为了开发这些客户，投入了多少资源和精力么？不说我每天耗费多少精力去筛选股票，研究市场，也不如公司每个月三十万从基金那边买打板票，就这些资源一个就两百块。”
“现在，好不容易有客户想要交易，你却让人家等等，公司要承担多大的损失？”
杨逝水痛心疾首说道，语气里的心痛和脸上的不忿就像是被强奸了一样。
张楚河却没有理会他的意思，拿起手机看了下，朝着廖天华说道：“廖总，这个客户我跟很久了，有几百万资金。他说的话你也看到了，是准备试仓，但上午杨老师喊的是建仓多头，就中午跳水的跌幅，你觉得，人家刚建仓就大亏还敢跟着做下次么？”
“就像杨老师说的，一个客户开发出来不容易，公司又不是割麦子就割一茬子然后跑路。我觉得在目前这个位置大概率是要回调的，所以我才建议客户等等再说。”
这话，就有点打脸的意思了。
任何一个分析师来说，都不可能接受有人跟自己的判断对立，更无法接受一个普通投顾居然敢质疑自己对市场的分析。
杨逝水像是被踩到尾巴的猴子，再也顾不上摆什么风度，指着张楚河鼻子就呵斥起来。
“你一个连股票都没碰过的人懂什么？知不知道现在是什么市场？牛市。你知不知道什么是牛市？就是多头趋势。多头不做多，难道做空？”
“廖总。最近我每天让他们联系两百个资源，别人每天都能做到的就张楚河经常完不成。他都来这么久了一个客户都没有开出来，现在有客户想入金，他却让人家等等，我看他就是存心混日子的。”
张楚河讥讽笑了下，戏虐盯着杨逝水，一字一句道：“杨老师，你这话说的有点过分了吧，我好心在客户面前维护你的形象，你却说我是存心混日子。不就是看我不顺眼么？咱们打个赌，你敢不敢？我要是输了，这个月工资不要走人。”
本来嘛，廖天华是准备炒掉张楚河的，忽然听到他说跟杨逝水打赌，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
不要工资走人，这种好员工就该再来一打。
杨逝水则是怔了下，没想到张楚河居然敢跟他打这种赌，等回味过来，脸上不由露出了残酷的笑意。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要闯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