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太岁狠命点点头,挖出仙人掌的根部,与邱八大嚼起来,两人满嘴绿沫,丝毫不觉苦涩。
片刻之后,薛太岁仰望太阳,在地上画出东南西北四条痕迹,用刀翻了沙土底部,照直向西南方向而去。
有了希望和目标,两人走起路来倒也不像前般疲惫,反而奋力向前,一路之上,仙人掌的数量也多了起来。起初一株、二株,后面竟然有十几株,再往西南奔去,红柳、芦荟、胡杨也见了不少。
就这样,两人以植物汁液解渴,薛太岁渐渐也恢复了说话的功能。
“老邱,你看,地面已见泥土之色,咱料定再往前不足十里地,必有水源。”
邱八毕竟老先锋营的战士,功力较为深厚,此时已然恢复了大半,神采奕奕:“没错,还是薛头儿你这鼻子灵,精通地理,要不然大都督怎么认你当干儿子呢。”
邱八正自说的高兴,忽觉左肩头被什么东西把住了,像是有人搭肩膀。
他刚要回头,薛太岁大喊:“别回头!”
一个毛茸茸的狼脑袋就贴在邱八左肩头。
薛太岁一个急侧步,手中环首刀照定狼头砍去,未料想这畜生倒是奸猾,双爪一个倒钩,刺啦一声,拽掉了邱八肩头一绺肉,倒翻了半空筋斗,闪了出去,邱八肩头血槽足有两寸深。
“糟了,是土狼!”
那只土狼足有两米长短,此刻舔着猩红的舌头,大嚼嘴里的人肉。
薛太岁暗叫不妙,土狼乃是沙地里的凶兽,武艺高强的战士方能匹敌,但是,土狼都是以狼群形式出现的,若是单打独斗,任你再有本事,终难逃狼吻。
果不其然,那条土狼在大快朵颐之后,扬天长啸,“嗖嗖嗖”一道道黑影由远及近,不用问,定然是在呼叫同伴。
薛太岁大喝一声:“风紧,扯呼!”
两个行伍如同疾风一般,照定西南方向疾驰而去。
后面足有十数道黑影紧紧跟随,一面奔跑,一面呼叫同伴。
两人知道,自己气力终究有穷尽之时,那时,恐怕凶多吉少。
邱八大声疾呼:“薛头儿,分开跑吧,走一个算一个。”
薛太岁摇摇头:“不行,后面的狼崽子足有十几只了,你我能分开,它们也会分组追击,你我二人还是死路一条。”
“那你说怎么办?”
薛太岁一咬牙:“咱来断后,你速速往西南寻找水源,跟咱义父说,薛太岁来生再在帐前听令。”
说罢,一个脚刹车似的急停转身,脚上急刹带起的一阵沙土,手中亮出明晃晃的环首钢刀,摆了个夜战八方藏刀式。
邱八大呼:“不可,薛头儿,你是大都督义子,又是我的上司,如何能有上司赴命,属下偷生的道理,我来断后。”
薛太岁骂道:“扯你娘的淡,你是伍长还是咱是伍长,违命者,斩!别废话了,再不走,一个也走不了。”
就在两人争执不下之时,“嗡、嗡、嗡”不知哪里传来一阵阵钟声,那群狼忽的停住了脚步,吱吱怪叫,却不再追击。
薛、邱二人四目相对,循着钟声,且战且退,探访而去。
忽见前方不再黄土遮天,乃是一处深林茂密的小绿洲,绿洲当中坐落一个残破的古庙,钟声正是从古庙中来。
两人一时间百感交集,死里逃生之后又见奇景,怎能不叹人世间离奇百怪。
古庙正中一块歪拐的匾额,上写三个大字“漓泉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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