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狮驼深知三军之气可鼓不可泄的道理,想到此处,一提胯下宝马奔雷豹,快如疾风闪电,直扑李十朋。李十朋虽无临阵指挥之能,但渝州府兵乃是精锐,平日里训练有素,又有城墙护卫,此刻盾牌军护住左右,弓箭手上前两步,一齐放箭。
二千人的弓兵队伍在盾牌军的护卫之下,集体引弓发射,千支箭弩飞天而去,如同大雨浇筑般的狂风猛打。如此密集的弓箭射击,躲是躲不开的,只得直面冲锋。若是躲开,第二波的二千支箭再射来,那只有被穿成刺猬了。尚狮驼依仗宝马良驹窜蹦跳跃,身上唐猊铠刀枪不入,左手玄铁鞭拨打狼牙箭矢,护住面门,右手提缰绳,疯了一般疾冲李十朋。李十朋突然退入众人保护之中,两旁盾牌护卫积极涌上,锁住城门。尚狮驼轮开五尺金蘸斧照定城墙:“给我开呀!”
一道威猛的斧光,如同山河倾泻,“咔嚓”一声,内城墙被劈开四米宽的口子,数十人连人带盾牌被劈成两半,硬生生砍开一条大路,奔雷豹顺势挤了进去,盾牌迅速回位补充,尚狮驼单人匹马冲上城头。
城墙过道两边,一排二十人的钩镰枪兵纷纷去掏尚狮驼的马腿。尚狮驼金蘸斧左砍右拨,钩镰枪兵纷纷倒地。那宝马奔雷豹灵巧异常,竟然躲过了几十把钩镰枪的围追堵截。尚狮驼杀得性起,一人一马如入无人之境,也不知砍翻了多少兵丁,浑身浴血。而城墙下的大多喽啰兵却被弓箭射杀殆尽,剩余的均投降了李十朋的军马。
冲杀了大半个时辰,城头之上渝州兵死尸遍地,血流成河,尚狮驼左手持斧,右手拿铁鞭,骑在宝马良驹之上,周身如同血葫芦一般,口中犹自大叫:“痛快!痛快!”
李十朋手里捏着小翟扇,暗暗称赞:“罢了,罢了,真虎狼之将也。”随即在半空做了个手势,众兵丁纷纷退开三丈之外,李十朋双手掐法诀:“幽冥鬼幡,具骨成兵,白骨千屠阵,起!”
尚狮驼胯下的奔雷豹“哧溜溜”爆叫,身上唐猊铠不停发出报警之声,仿佛都在提醒主人,危险异常,速速离开。尚狮驼猛然一顿,发现周边大雾弥漫,城墙之上的火把也看得不甚分明。四周忽然死一般的沉寂,不一时,“咯吱咯吱”的声音大起,那些早先被尚狮驼屠杀殆尽的渝州兵竟然一个个站起身来,只是面目全非,血肉退尽,活脱只剩一幅骷髅架子。而手中兵刃,身上铠甲并未脱落,口中咿咿呀呀怪叫:“还我命来,还我命来!”一大群骷髅兵形如僵尸,逐步逼近尚狮驼。
尚狮驼口中大喝:“死人犹自作怪,待尚某再杀尔等一回,超度你们去阴曹地府。”手起斧落,将近前的数十骷髅斩倒在地。回身又高举铁鞭,去战另一侧的骷髅兵。他一人在众骷髅包围之中几进几出,杀得人仰马翻,奇怪的却是敌人丝毫不见减少,反而一层层密不透风,倒地后又自站起,持兵刃纷纷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