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呀,这位东美公要是对不上这对子,别说三层,只怕要灰溜溜逃出店房,再不敢在镐京落脚了”
“你知道个俅,人家是孔孟圣地来的举子,那见识还能小了?”
店房里面一阵吵杂。
姜东美已经有了主意,向旁边的书童言道:“去,把我的笔拿来!”
书童答应了一声,把背后的包袱皮打开,一只青气缭绕的毛笔,竟然比大狼毫还大上三分,众人历时被青气晃得眼花缭乱。
姜东美接过青笔,也不用梯子,飞身来到左侧的红油漆大柱顶端,身体仿佛能腾云驾雾一般悬在半空,刷刷点点。
一行俊秀工整的钟王小楷写出“前观青史,近思黎民,心系九州苍生图。”
店房里顿时鸦雀无声,不知谁大喊了一声:“好!”
顿时响起了雷鸣般的的掌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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寿春宫内,已经到了掌灯时分。
白太妃却一直抽抽搭搭的。
“唉,可怜了我的儿,你代父修行十年不曾回镐京,如今来了,却不能住宫内,这叫为娘的心,哪里能不牵挂。”
对面的九龙椅上端坐的一个年轻人,面无表情,却是两眼微微眨动,那长长的睫毛偶尔带起一点露珠。
两旁的宫娥才女,眼睛一眨不眨盯着这个年轻人,太俊美了,俊美的简直有些妖异,就是二八女子也不能有这般容貌。
年轻人不过十五、六岁的年纪,头上顶着一个九龙叼珠的小巧金冠,两旁却不见飘带,栗黑色的长发披肩,洁白细腻的瓜子脸,一对水汪汪的大眼睛,两道利剑眉,眉分八彩,眉毛淡淡的如忧愁的海水。
身上是一件洁白无比的锦绣道袍,腰间唯有一条金龙八宝带,显示他皇家的威仪。
什么潘安、宋玉,见了此人定要自惭形秽。
王爷景秀就在一旁,原也是个美男子,但是在此人面前却显得有些蹩脚,几分轻浮,上不得台面。
景秀开口道:“皇兄,今日就禀明父皇,在我的宫王爷榻如何?也好叫弟弟好生伺候一二。”
俊美的年轻人微笑摇了摇头:“三弟,你还是这般,亲情面前就忘了规矩,我是素砚观使,哪里有住宫里的道理。
这番前来,奉了师命,取了功名就回去,片刻歇息不得。
倒是我来求一张各部府、四门、军政都能自由通行的圣旨,不知皇帝大将军准了没有?”
景秀笑道:“都是自家亲戚,倒让皇兄着急了,白天瑾接旨!”
白天瑾笑道:“我乃是代前朝圣上出家,坐着接旨便是了。”
景秀咳嗽道:
“白天瑾代先帝修持,奉天体国,今秉承太白宗教义,礼敬科举之道,普度镐京苍生,凡所过之处,尽皆放行,钦此!”
白天瑾微笑着点点头。
景秀继续道:“皇兄,这些礼仪确实繁琐,明天小弟摆酒给皇兄接风。如今皇兄组阁,五人中三人都是我西宫的人马,小酌一杯不妨事的。”
白天瑾用手捋了捋秀发的辫稍:
“罢了,越是这个时候,才越是要小心行事,你呀,性子太急!”
白太妃此时拉起白天瑾的手:
“吾儿,别说为娘的絮叨,这一来不几日就要应举,然后殿试也不过一天光景,你十年未归,这转身又要离去,为娘的 呜呜呜 ”
白天瑾躬身:“太妃娘娘,善保凤体,不要劳神过度,倒是三弟需要你多操持,我看历练的还不够呢。”
白太妃哭声渐渐止住:
“要不是太白真人说你是天生剑胚,打死我也不能送你去道观清修,都说最是无情帝王家,我看这话也不算大错!
我却问你,那白老头还是自家的长辈,可教会你什么修真大道了吗?”
白天瑾呵呵笑道:
“观道藏剑经十年,具体修为要等儿臣回去再开脉。这些事情母妃不要操心了,说多了您也不懂。”
白太妃冷冷言道:“到底是大了,翅膀硬了,为娘的管不着了。”
门外白圭太监匆匆进来:
“我的白爷,您还在这里唠家常呢,李大人让我告诉您,您的对联让一个齐鲁举子给破了。”
白天瑾缓缓站起身:
“到底是京城大邦之地,待我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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