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冲见花姥姥现身,躬身一礼,说道:“太玄郭掌教座下弟子凌冲见过花前辈!”花姥姥名头虽老,面容却堪比少女,甚而比天瑛女犹有过之,当得姿容无双四字,见凌冲态度恭谨,微微点头,说道:“你师傅郭老鬼卑鄙狡诈,想不到教出的徒弟倒还懂得礼数。”
凌冲笑道:“凌冲不敢闻师之过,花前辈若对家师不满,再过几日便是家师证道之期,大可前去观礼,当面挑明。”
花姥姥冷哼一声,说道:“郭老鬼要证纯阳,早就偷偷摸摸证了,如此大费周章,遍邀宾朋,必有猫腻!他证他的道,我也懒得去瞧!”
凌冲笑了一声,问道:“不知前辈要见晚辈,所为何事?”花姥姥上下打量他一眼,凌冲道行虽深,但在魔道老祖法眼之下,仍是无所遁形。
花姥姥眼中所见,其周身自有黑白二气周流不虚,其中又有无数金色符箓游走不定,法身诸穴窍又时刻与虚空相连,再加身畔剑光隐隐,竟是兼修诸般玄妙法门,每一门皆是惊天动地之术!
花姥姥略带惊异道:“看来坊间传闻是真,你当真得了太清门道统,一身符道已然登堂入室,就算日后以符箓之术证道,亦不稀奇,尤其你还兼修了一门虚空法门,加上太玄派嫡传剑术,啧啧,小小年纪,居然有这许多奇遇,我倒是有些嫉妒那郭老鬼了呢!”
花姥姥成道多年,却苦于门下无有秀出弟子能继承其衣钵,天瑛女虽则忠心耿耿,但囿于先天资质,将来未必能证道玄阴,血河妖魔大多粗鄙不堪,哪有人族弟子来的通透精明?见凌冲这般资质,这般成就,真是又惊又妒。
凌冲也知自家修为瞒不过长生级数,但彼等只能看出他兼修多门道诀,瞧不透洞虚真界的底细,毕竟他有晦明童子帮着遮掩,随着道行日深,生死符在他手中的威力也越来越大。
凌冲道:“前辈法眼无差,弟子确是得了几门道法传承,可惜都是自成体系,要将之融汇一炉,不知要花多少精力!”花姥姥颔首道:“不错,贪多嚼不烂,我只能瞧出你所修道法每一门皆是大有来头,要将其等融会贯通,莫说是你,就算长生之辈,无有数百年苦功推算,怕也不能为之。”
顿了一顿,又道:“不过此事是你自家事,自有你师傅操心。我唤你来,是要你转告你师傅,他的证道大典我不能抽身前去,最关键者,是请他分神助我看顾这一条血河,免得被外魔趁机侵入!”
凌冲皱眉道:“以前辈道行修为,也要顾忌有外魔侵入?难道是血神道人?”能令花姥姥如此忌惮者,也唯有血河之中孕育而生的血神道人了。血神道人乃先天魔神,血河大道所钟,天生克制血河宗这等修炼后天血河大道之辈,花姥姥忌惮其趁虚而入,便也说得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