惟庸见她冷笑,暗自提防,只将诛魔神光运使的风雨不透,郭纯阳之命便是拖住乔依依,其他之事一概不必理会。神光如潮如山,忽有一线黑意闪出,眨眼化为一幢天幕,倒扣而来。
惟庸哪还不知是谁,喝道:“殷九风,你也来凑热闹!”那天幕正是六欲玄阴天罗所化,殷九风声音响起:“惟庸!你太玄派倒行逆施,今日便是报应到了!”
六欲天罗一起,倒扣之下,将诛魔神光收束在内,乔依依趁机发难,无量星光汇成激流,冲刷之下,竟将惟庸也冲个跟头,险些受伤。
乔依依一声长笑,星芒乱闪,已是趁机突破封锁,往太玄峰去了。惟庸气的面皮发紫,就见六欲天罗所化乌云一起,亦跟着乔依依转头而去。
惟庸哼了一声,诛魔宝鉴一闪,镜中走出三尊化身,俱是一般气息,手持法剑,与本尊合同杀去。铸炼分身乃是诛魔宝鉴一桩妙用,只是分身道行不高,仅能用作牵制,事到如今也顾不得了,若被两个魔头侵入太玄峰,只怕大事不妙。
太玄峰另一侧数万里之外,虚空陡然开裂,无尽幽冥魔气自罅隙中吹拂而出,刚劲如刀,一尊周身白骨嶙峋的魔身缓步而出,居然是夜乞老祖,身后自然跟着鬼铃与伽薄两位鬼祖。
两位鬼祖鬼鬼祟祟,鬼铃魔祖鼻头一抽,说道:“有玄门纯阳与魔道老祖交手!咦,似乎用了甚么同归于尽的手段,纯阳真气散乱,玄门纯阳只怕凶多吉少!”
伽薄魔祖专修肉身,对天地元气变化比不得鬼铃敏感。夜乞老祖微按灵光,半晌方道:“有精修符道的纯阳老祖自爆本命符箓,用的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手段。哼,好好的长生道果,这般轻易舍弃,真是不知死活!”
伽薄魔祖道:“我等不在冥狱演练魔阵,到太玄来做甚么?”夜乞老祖狞笑道:“郭纯阳证道,天下侧目,没见乔依依、长景等辈蜂拥而至?本座给他来个螳螂捕蝉,嗯,一位纯阳老祖的纯阳元神,定必可口非常,哈哈!”
鬼铃魔祖笑道:“正是,我等联手,谁的脸色也不必看,就算杀光太玄满门,亦是等闲事耳!我可是好久未尝过阳间生灵之元神血肉了!”伸出一条长舌,舔了舔嘴唇。
伽薄魔祖被他说得食指大动不已,叫道:“速去速去!我已迫不及待了也!”夜乞老祖斥道:“急甚么!眼下情势未明,等一干魔祖去打头阵,我等静观其变再说!”将手一扬,一道黑光裹住三位魔祖身形,消散不见。
太玄峰上,郭纯阳汲纳天地元气已近尾声,周身气机亦如水涨船高,一浪高过一浪,已是证道在即!百炼与张随真护送张随坚恰于此时赶回,张随真见天地元气如龙虎相抱,叹道:“好大的排场!郭掌教若是证道,战力当可当得数位长生之辈联手!”
张随坚微睁双眸,说道:“郭道友闻名已久,今日一见,果有长生气象。”却见两道光华自太玄峰飞来,却是凌冲与沙通两个前来接应。
此时乔依依与殷九风也已赶来,乔依依更不怠慢,双手一搓,乾坤蓦然昏暗浑漠,跟着穹苍之上无数星斗之形显现,各自放射不同星光,或皎洁如月、或阴暗难辨、或炽热如火、或冷寂如冰,一时之间太玄峰上群星争辉,反将太阳太阴光华尽数遮挡下去。
乔依依此来只为阻拦郭纯阳成道,哪还有甚么客气?十根手指挽动挑磨,无数星力汇成丝线,如剑如针,直指郭纯阳法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