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么了?
沐昭看着他扬长而去,不再回头质问和追究。
他终究没说出口,她也不想多去过问。
就是因为一个徐缓。
因为徐缓帮了她而已,这件小事至于如此勃然大怒吗?
沐昭抿了抿嘴,还是徐缓碍着他什么了?和他有什么深仇大恨,以至于如此激动?
她到目前都没弄明白,脑袋一团乱。
次日
沐昭没有去那三亩田地干活,她从木塌下翻出自己收藏的那些辣椒种子,把它们放到外头晒。
这些种子,就要等到田地耕完时播种。
仅剩下这么些种子了,沐昭小心又爱惜。
她拿起一粒一粒种子把它们平铺在石桌上,备好了防风防雨的工具,生怕种子出什么幺蛾子。
安瑜璟见到沐昭时,脸上的神色缓和了许多。
相反沐昭不想理会他了。
因此没和他打一声招呼,眸光直接把他给忽略掉,眸光不离那些辣椒种子。
须臾,安瑜璟走到她的面前来,她依旧没有抬起头用正眼看他,余光却瞄着安瑜璟那身素白布衣。
他硬是站在沐昭的面前没有走动,停在那半晌。
见罢,沐昭也不想他一直这样站着什么话也不说,便开口询问:“又怎么了?”
言语平静不带丝毫波澜。
面对安瑜璟,她已经没什么脾气了,比起一个比她还要有脾气的人,她只能稍微示弱,不踩到她的底线就好。
他须臾才道:“那个叫徐缓的……他还要帮你多久?”
话一出,沐昭骤然抬起头,她看着安瑜璟的脸,冷静而执着。
“你了解这个做什么?”
他硬是想了解清楚,不泄气地问:“他还要帮你多久?”
言语没有丝毫怒意上涨,比起昨日,他此刻的情绪状态让沐昭有些诧异。
实在是冷静了太多,情绪控制得太好。
也许昨夜他已经想好今早要认真找她谈,可他筹划的那些,就没有想过她愿不愿意谈。
她抿了抿嘴,低下头看着那些辣椒种子,“可能会挺久吧!”
至少要等辣椒长出果实之后,也许到了那个时候,她和徐缓就可能变成朋友了。
以后往来的机会,也会多更多。
安瑜璟皱了皱眉头,眸光紧盯着沐昭。
神色透着在乎,纠结和不情愿。
“他……”
沐昭站起身来,伸了伸懒腰。
她淡笑一声,“别问我关于他的事情,我真不知道你和他到底有什么纠葛,你要是想解决问题,就自己过去找他,我真的和你们之间没有任何矛盾纠结关系,请不要把我扯进去!”
找她是没有什么用处的,她请徐缓帮忙,最终的原因也只是因为辣椒罢了。
其他的她从来都没想。
哪会知道如此碰巧,也不想管瑜璟和徐缓的深仇大恨。
安瑜璟顿了顿,略显错愕,“你是这么想的?”
渐渐透露一丝尴尬,眸光瞥开,思量着什么。
沐昭很迷惘,她不解看着安瑜璟,询问道:“什么意思?”
难道不是这样吗?
还是她想多了?
“没……算了……”
说完,他匆匆忙忙出了门,步子走得很快,几乎是跑出去的。
沐昭脸上冒出几个问号,最近安瑜璟怎么老是莫名其妙!
……
她想着自己计划了的一部分事情,便去了城都最繁华的地带才看到那么一家她中意的木匠铺。
之前想着在三亩田附近建一栋普通的房子还是很有必要的。
预定三日之后兴工动土。
办妥后才回田地。
她心情尚好,看见田地里放着她定制的锄犁,耕到一半停滞了下来。
丐帮的弟兄去了阴凉处乘凉,嬉笑谈天。
小包子在田里拖着锄犁,也想干一番大事,却因身子弱小,握着柄怎么也挥不动。
沐昭连忙上前阻止。
“小包子,你快休息吧!现在长身体不要把腰杆给折坏了,等你再大些再忙活这些事!”
闻言,小包子瘪了瘪嘴,才把锄犁丢在一边,他闷闷不乐道:“可是小包子已经长大了啊?”
沐昭摇了摇头,她道:“你现在才多少岁,身体都没长结实,要是现在把身体累坏了,以后长大可怎么办?”
小包子垂头丧气看着沐昭,“那我怎样才算长大?”
他看了看自己的手,因为拖着那比他要高许多的锄犁,手掌已经被磨红,冒了几个水泡。
疼痛也没多感觉伤心,难过的不过是他不能做些有成就的事。
因此表现得沮丧失落。
沐昭有丝感慨,她摸了摸小包子的脑袋,说道:“等你有我这么高了,你就长大了!”
小包子才到沐昭的肚子的位置,他要长到这么高,还得要几年,起码是他十五六岁之时。
“可是……我现在没长大能做什么?”
小包子的话中带着迷茫,也许他此刻都不清楚自己活着,奋斗的方向。
他有股干劲,上进,正是沐昭所期望的。
她脸上洋溢出浅浅的一抹笑意,说道:“以后姐姐会帮你找个学堂,让你好好读书!”
干活并不是最要紧的事,他最需要的,还是读书,起码要有些才能。
小包子眸光一亮,有些诧异,“我也可以去读书吗?”
沐昭点头,认真地说:“是的。”
能在学堂读书的孩子都不简单,而她要让小包子有这样的机会,需要比现在要多努力半分。
他喜出望外,看着沐昭的神色异常激动,“我也可以读书?姐姐真的没骗我吗!”
沐昭很认真地点头。
她承诺的话,必然会兑现的。
“好了,你先去给他们拿几条布巾擦下汗吧!”
应了话,他匆匆忙忙跑去拿布巾去了。
沐昭远处望去,一边被孤立的徐缓还在田里干活,太阳挂的高,晒得猛,在外头站久了,都有些头晕。
更何况徐缓这是还在田地耕田,不去找一处阴凉处歇息。
如何熬得过来。
沐昭皱了皱眉头,朝徐缓走了过去。
远处不细看她并没看出来,走进才发现他浑身湿透,头发还滴着水,本以为是因在烈日下干活流得汗水。
然眸光往下瞥去,看见他小腿裤以及鞋子,都沾着一些黑泥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