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话没说完,都不是傻子都知道。李家的目的明显,倘若苏氏反悔,后果怕是无法承受的。
苏杭没有说话,却在心里想着,能不能解决这件事。虽然他没见过苏璟桓,但从宋语婧给的资料来看,自己这位同姓不同名的大哥,很有能力。四十来岁,便踏入部级领域,未来前途不可限量。但如果进了李家,自然会遭到诸多限制,一辈子活在别人的阴影下。
忻文林并不知他所想,就算知道了,也只会一笑了之。偌大的苏氏都搞不定这件事,你一个庶出子弟,就别异想天开了。
他指着正房中央,继续介绍说:“那屋子里,是祖宗牌位。按理说,你身为苏家人,应该去拜一拜。但现在非常时期,家主不许任何人轻易进去,所以就不带你过去了。”
苏杭看过去,望着锁闭的房门,似能透过门板看见里面的牌位。他想着,爷爷的灵牌,也应该放进去。
随后,忻文林又带着苏杭往前走。无论前院,正院,都种了许多花木。丁香,海棠,夹竹桃等等。不过长的歪七八扭,虽然花花绿绿,却有种很不和谐的错乱感。忻文林又说:“以前有专门的人负责这些花,每天打理的井井有条。前段日子,家主突然发脾气,说花好月圆,人都没了,要花有什么用。结果,现在没人敢再去碰这些花了。”
看着那乱草横生的花木,苏杭更加清楚的感受到老宅的凄凉。外表的光鲜,不能阻挡内部的朽败。
跨过正院,便是后院。那里住的便是苏家的女儿和佣人。在正院和后院之间,同样是一道小巧的垂花门。旧时说的大户人家的小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既指此门。不过苏氏的女儿,大部分都嫁了出去,只有寥寥几人还保留了住所。
忻文林虽然在老宅里地位很高,但毕竟男女有别,不方便带苏杭去后院参观。
整整转了一圈后,忻文林实在没什么可介绍的了,便与苏杭聊起环安城的事情。苏杭不想吹嘘自己的事情,只说还在环大上学,也许毕业后会兼职做个医生或者农夫。
“医生?环大好像不是学医的地方吧。”忻文林问。
“跟别人随便学了点中医,一些小病还能看。”苏杭笑着说,然后看了看他的气色,说:“你最近是不是每晚都口渴难忍,白日里又昏昏沉沉,有时还感到头晕?”
忻文林大为惊讶,说:“你真会中医啊,不过怎么看出来我口渴的?”
苏杭笑着说:“你阳火过盛,却又忍而不泄,眼中血丝密布,血管都快爆了。”
这话说的有点吓人,惹得忻文林禁不住问:“该怎么办。”
苏杭拿起他的手诊脉,过了会放下,掏出昨天从林巧巧那拿的笔和纸,写下一张药方递过去:“抓了药,三碗水熬成一碗水,用夹竹桃的叶子泡过两秒后于睡前饮用,一周便好。”
忻文林把药方接过来看了眼,先是夸了声好字,然后才笑着说:“那我试试,如果真有效,请你吃饭。”
苏杭跟着笑起来,两人聊的很是融洽,已然成了朋友。
这时候,前院传来苏长空:“气死我,简直欺人太甚!”
老管家白承安的声音也跟着传来:“老爷消消气,不过一些身外之物,他们要就给了吧,不值得翻脸。”
“真是憋死我了,要不是看在那么多族人的份上,我非和他们拼了不可!”苏长空气的大骂。
听到两人的声音,忻文林脸色一变。他敢带苏杭到处逛,是因为白承安昨晚说了,今天家主一大早就得去李家商议苏璟桓和李婉柔的婚事,可能很长时间才会回来。没想到,他们回来的这么快!
想到最近脾气暴躁的家主,很可能因为这件事大发雷霆,忻文林就有些心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