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并非吝啬,这点小钱对如今的他来说,不过九牛一毛!但,细水长流,想要让这些小乞丐能够长久经营这个“新兴行业”,必须为他们培养好习惯,不能让他们不劳而获。
“好!”
“谢谢李公子!”
“只要一天能挣十个铜板……我们都不用再过以前那种日子了!”
这些小乞丐,全都是感激兴奋至极!“这是不是说……我们,也有工作了?”
阿狗忍不住开口,眼中却是有些湿润晶莹,他年龄更大些,更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李凡笑道:“是的,你们也有工作了。”
“你们不是乞丐,是卖书童,靠自己的劳力养活自己!”
李凡肯定地开口。
“李大哥……谢谢您!”
阿狗忽然跪下,给李凡磕头!一时间,这群小乞丐,都是跪了下去!他们为了乞讨,曾经跪过很多人,跪过很多次。
对他们来说,“男儿膝下有黄金”这种话,不过是一种上等人才矜持的虚伪,只有乞讨来活命的铜板才最真实……但这一刻,他们确实发自内心。
这是出于一种,命运被改变的感恩!李凡急忙将他们挨个扶起……李凡身后,看到这一幕,小六子眼中热意盈眶,他别过头去,在无人处,擦了一把眼泪…………“卖书童”们领到了新的书册,再次前去售卖!……而此刻。
第一批流入市场,带来的消息已经逐渐发酵!“什么?
护国大将军府门下的童生,居然敢在馆试中写谋反的文章?
真的假的?”
“据说是真的,我见好几个书生,正捧着一在研究呢!”
“真个屁,我听人说了,那根本不是什么谋反文章,反而文章非常精妙,据说扬州学馆的副馆长,都亲自发话,说那文章百年难得一见!”
到处都在热议,乃至引发了争吵。
有的书生拿到了书册,只看了一遍,便手舞足蹈,宛如发癫,狂喜着声称看到了天下第一文章!有的人咬牙切齿,说写的这么好肯定是与谋反有关,逐字逐句地想要找到文中“谋反”的证据!甚至,在一处街头,两个书生因为这篇文章互殴,起因居然是其中一人认为,这片文章当世第一,而另一个书生认为不过如此…………众说纷纭!第二批书籍也很快流入市场,越是这种情况下,看热闹的人反而越发地多了。
都想看看那书究竟写了些什么,能够引发这么大的风波!那些平日里被人厌恶非常的小乞丐,此刻反而“备受欢迎”,一个小乞丐路过,就会被人拉着,询问还有没有“谋反文章选集”…………扬州学馆。
一个削瘦的老者,揣着一,急忙忙地走进了内堂。
内堂中,一个须发花白的老者正在捧着书本苦读。
“玉山兄!”
削瘦老者进如内堂,脸上带着急切之色,开口道:“你可听说了护国大将军府童生选集谋反之事?”
那须发花白的老者闻言,眉头一皱,道:“不曾听说,怎么了?
护国大将军乃是国之栋梁,怎么可能谋反……”削瘦老者道:“是啊,我也感到惊异,便买了一本所谓‘谋反文章选集’的书来看……现在一看,谋反是假,多半只是卖书之人为了吸引眼球随口编造的噱头……但是那选集中的文章,却是,却是……惊为天人啊,玉山兄,快请过目,快请过目!”
说着,他急忙将手中的书籍递了过去!须发花白的老者打开一看,只看篇首,眼中瞬间一亮,顺着往下读,老眼惊色渐起,最后已然是露出沉醉、惊叹之色!“青,取之于蓝,而青于蓝;冰,水为之,而寒于水。
木直中绳,輮以为轮,其曲中规。
虽有槁暴,不复挺者,輮使之然也……”“……故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不积小流,无以成江海。
骐骥一跃,不能十步;驽马十驾,功在不舍……”一字一句,他深深沉醉!“玉山兄……你觉得如何?”
削瘦老者终于忍不住发问,但他心中已有答案。
被称为“玉山”的老者,此刻才终于缓缓回过神来!“此文何人所作?
可是从羲京翰林院流出的?
怎传到了扬州郡,我都不知道?
!”
他无比郑重,如此大作,饶是扬州……他都觉得无人能写出!除非是羲京翰林院中的那些真正圣手……“玉山兄,您不知道……这书就是咱们东林郡出版的,而且您看封面,是东林郡馆试选集!”
“这极有可能是一个童生所作啊!”
削瘦老者竟似乎有些痛心疾首色,道:“后面‘无涯’一文颇为俊秀、‘学论’只是普通,但这为首的一篇‘劝学’……我实在想不出,整个扬州,有谁能写出这等雄文,所以特意来请教玉山兄!”
被称为“玉山兄”的老者闻言,倒吸了一口冷气,又重新仔仔细细,反复看了遍!“李凡!”
最终,他指着文章标注的作者名!“这人,我从来没有听说过,我怀疑,怕是其他高人,托名而作……”削瘦老者摇摇头。
须发皆白的老者,沉吟一瞬,猛然抬头,道:“这次去东林郡阅卷的是太学分馆哪一位?”
削瘦老者怔了一瞬,道:“罗成斌!”
老者瞬间起身,拿起了书册,道:“走,我二人立即去太学分馆,是真是假,一问便知了!”
……:“青,取之于蓝,而青于蓝;冰,水为之,而寒于水。
木直中绳,輮以为轮,其曲中规。
虽有槁暴,不复挺者,輮使之然也……”“……故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不积小流,无以成江海。
骐骥一跃,不能十步;驽马十驾,功在不舍……”出自先秦荀子《劝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