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都是看着李凡,神色都是有些复杂。
百官都明白,李凡方才提出的吏治中下二策,都是实实在在,把大族、官僚的权力给限制住了。
一但执行,恐怕帝国都会震荡几番。
上层,又该是什么?
这一刻,众人居然都是有些紧张。
李温的眼中,更是前所未有的凝重,在等待着。
建业大帝,也是看着李凡,似乎对第三策的内容十分好奇。
中下二策,就已经是难能可贵,若能实行,对大羲吏治将立竿见影,在此之外,还有第三策么?
众人注视之下,李凡却是哈哈一笑,道:“圣上,这上策,可语于君,不可语于臣。”
百官都是一阵不忿。
这意思,上策只能说给皇帝听,百官听不得啊?
“妈的,这小子根本就是故弄玄虚!”
“压根就没有所谓的上上策,他就是在戏弄我等。”
“对,信口开河!”
百官都是不信。
唯独李温眼中,却是十分遗憾,不能听到上上策,他似乎颇为失望。
建业大帝闻言,眉毛轻轻一挑,审视了李凡一眼。
他沉默了许久许久,终于道:“罢了,不说也罢。”
“殿试已毕,你可以走了。”
建业大帝摆摆手,似乎不准备再多问什么。
“谢圣上。”
李凡行了一礼,而后直接转身,头也不回地走出知耻殿。
看着他坦荡离去的背影,百官中很多人却是心绪复杂!“今殿试已毕,明日发榜,授官。”
“百官退朝吧——”建业大帝淡然挥手,起身离去。
百官恭送他离去,这才一一退朝。
走出知耻殿,百官议论纷纷。
“我在朝上四十年,第一次见到如此奇怪的殿试啊!”
“是啊,圣上别出心裁,居然不设试题,而是直接发问,这当真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我倒是真的看不懂了,圣上到底对李凡是什么态度?
……”百官议论纷纷。
这场殿试,堪称奇怪。
而百官也都隐隐然体察到了,皇帝对李凡的态度,似乎颇为暧昧……“右相,不知今日殿试,您老有什么见解?
我着实是看不懂了……”一个官员朝着李温发问。
很多官员也都在关注着,李温乃是真正的常青树,他对朝局的观察,可是令常人不能及的。
但李温却只是摇摇头,道:“不必多加揣测,诸位只需做好自己的事情即可。”
“狂风若起,唯松柏可存;烈火灼烧,唯真金堪炼啊!”
说完,他若有若无地朝着白玉阶边的李凡等人一眼,而后直接离去了。
百官都是愕然不解。
……当日,殿试消息的种种,也是飞快地传了出去。
羲京之中,顿时引发了一阵热议!“殿试之上,身为省试状元的李凡,居然被放在了最后一个殿试?”
“貌似他上次述职之时,惹恼了圣上,所以,圣上对他十分不喜,还连累了他的几个门生……”“奇的还不止这个,奇的是,李凡和他的门生,居然都没有抽到试题,而是圣上现场发问……”羲京上下,无不热议。
会元居然成了最后一个殿试的?
这本就是奇闻了。
而李凡及其门生,更是连试题都没有抽到,而是由天子亲口发问。
这是破天荒的头一回!与此同时,殿试之上的细节,就像是有人刻意推动一般,居然流传出来。
“李凡殿试之上,论述的内容是革新吏治!他对革新吏治,提出了三策!”
“下策亲贤臣、远小人,中策授民以权、监督官吏,但是上策,却未曾说出来!”
“除此之外,还有几个士子,同样围绕李凡述职之时提出的吏治之弊展开了论述,省试榜眼刘镜禅,在知耻殿上表明支持李凡之政见,而李凡首席弟子陈有廷,主张兴科举……”很多人在流传,消息的源头不止一个,就像是有人播撒而出。
很快,就连羲京中不关注科举的普通百姓,都是听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