溶魅和羽魑走在最前面,他们二人挽着手,背影看上去像是两个拥有高贵血统的巫术祭司般坚韧挺拔。
凛夜背着神志不清的白涟舟,同格温德林和熙瑶跟在两位族长身后,每个人的表情都像是在思考着什么问题,个个心怀鬼胎,面色凝重。
至于白涟舟又是怎么昏过去的,没人问,也没人知道。
他们任何一个人都不敢贸然开口说话,直到走出维利亚斯公爵府的正殿,溶魅才缓缓开口道:“熙瑶灵使,你母亲已经在殿内等你了。”
熙瑶不开口,眼神有些阴鸷,与她清纯温柔的外表极不相衬。
“如果没有其他事情,我们就先行回维奥莱特帝国了。”
“族长,晚辈可以跟您解释”
溶魅回头,目光傲慢地问道:“你觉得有什么事情是我不知道的吗?”
白涟舟在宽大柔软的皮质沙发上苏醒过来。
他每每从梦里惊醒,都会感觉到浑身无力、头痛欲裂。他睁开眼睛环顾四周,终于回到了熟悉的占星族领地。
右手已经可以活动了,不过麻麻的,用不上力气。
师父和师娘围坐在餐桌前享用着餐点,坐姿非常端正,像是在举行什么仪式似的。溶魅托着下巴,静静地凝望着羽魑的双眼,暗银色的头发因轻笑而微微晃动,在他肩头闪动着微光。
洗浴间的灯亮着,应当是凛夜。
他脑子里一片混沌,记忆里的画面拼凑成一个诡异的场景,让他一时间分不清那究竟是梦境还是现实。
明明刚刚还趴在门缝上偷听熙瑶和赫卢卡的对话,怎么眨眼间的功夫,就回到维奥莱特帝国了
“醒了啊。”
“啊师父,现在是什么时候了?”白涟舟索性不想,坐起来揉了揉眼睛,眼前的事物蒙着三四层重影。
溶魅答:“晚上。”
“没想到您这占星魔法还自带催眠作用,我睡了多久啊?”
“懒就说懒,我可不会催眠。”溶魅白了他一眼,“也没见凛夜累成你这样,一下午都不翻身。”
“我还需要长身体,当然会感觉到累。说不定过两年就跟师父您一样高了!”白涟舟抻了个懒腰,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道:“嘿嘿师娘,咱们这次拿了多少奖金?”
“这方面的记忆你倒是记得挺清晰的。”羽魑眨了眨眼睛,靠过来说:“不少呢,够花小半年的,到时候你们三个平分,不给你师父啊。”
白涟舟借机卖了个乖,道:“哇!太棒了吧!小时候别的亲戚长辈给我零花钱,都被我爹收走了,师娘,您可得给我和凛夜做主。”
“财迷心窍。”溶魅迟疑一下,“当时怕不怕?”
“不怕啊,有师兄在呢。”
溶魅无奈的笑了笑,有些出神。这才三四天,少年的脸就瘦了一圈,眼睛肿肿的,还有几道伤口没有痊愈。衣服仍旧是去时的衣服,又脏又破。
经历了这么一遭,想必这三个闯祸精长大了不少。
“全维奥莱特帝国,就属师父您运筹帷幄,您也辛苦了。”白涟舟从沙发上一跃而起,蹦到溶魅面前,抓着一只胳膊不放,死皮赖脸的倚在他肩膀上。 “”
“师父,我这次去九幽迷城冒险,感觉自己的身手比之前强多了,还学会不少水灵术的东西”
“头发上全是土。等凛夜出来,你去冲个澡。”溶魅一脸无奈地想甩开他,这白涟舟跟牛皮糖一样甩都甩不掉,一个劲儿往身上蹭。
白涟舟眨着眼睛,道:“不嘛师父,还没跟师父亲够呢。”
溶魅尴尬的看了一眼羽魑,道:“你脏死了。”
“师父就不想听听我们亲身猎杀灵兽的经历吗?我有好多感想,还有好多好多问题,你感不感兴趣,我说给你听听?”
“嗯。”
“其实我也没什么感想,就是有好多次,都觉得自己要死了。”白涟舟看着溶魅饶有兴趣的表情,没有迟疑就问了出来:“您是不是也不知道熙瑶手里那面战神之盾的来历?”
“嗯,我也不知道。”
溶魅有些遗憾地叹了口气,又说:“虽然占星师被允许知道人间界的一切,但某种意义上来说,这样的形容太夸大了。‘一切’这个度太广泛,相当于无极限,根本不可能。”
白涟舟哼唧半天,想要发问,却没有切入点。
溶魅打断了他,说道:“不过只要灵力够强,我们就可以穿越任何时间空间,去获知我们想知道的一切。”
“您有猜想了吗?”
“两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