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兄弟，我们这里比较简陋，只有一个普通青铜鼎，没有药鼎。”诸葛老头有些不好意思。 林把青铜鼎翻起来，上下看了看，确实很普通，三脚，鼎身，再加一个鼎盖，咋一看似乎和药鼎差不多，实际差很远。 没有火膛，没有风道，没有气孔，这些都是控制火候的关键，高明的药鼎，风道和气孔分布非常玄妙，或七星北斗，或九星连环。 眼前这个鼎，充其量就是个锅，古代煮菜用的。 看到林摇头，两个老头老脸都红起来，更不好意思，凌老头忐忑地问：“兄弟，这鼎用不了？” 林敲了敲，青铜鼎发出浑厚的响声，材质倒是不错，他单手提了起来，道：“还算可以吧，只是提炼而已。” 简单的提炼勉强可以，反正老头是拿来烹饪用的，不是炼药。 其实林有些话没，如果是别的药师拿来炼药，可能用不了，因为没有风道，没有气孔，就无法控火。 但是林不同，他的条件得得厚，本身就拥有紫焰，即便不靠药鼎，也可以把火焰控制得很好。 “能用就好，能用就好……”老头搓着手，这才放心下来。 林直接把药鼎提到院子里，找了个青石地面，平放下来。而凌老头和诸葛老头则像两个好学生，一人扛着一个簸箕跟出来。 簸箕里，一个放着红菌，殷红如血，一个放着无名根，晶莹如玉，都是新鲜的药材。 “我先演示红菌的提炼，两位前辈都悟到过先大圆满境界，对能量的感应最为敏感，等会我提炼的时候，你们仔细感应火候，然后再练手法，掌握了火候，基本就成功了一大半。”林大概地了一番，没有搞长篇大论。 因为两老头都是高手，诸葛才哲虽然不是古武者，但也是领悟过先大圆满境界的人，他修的是乾坤道，和一些高僧相似，虽然没有战斗力，但精神境界很高。 “好，我们需要做什么？”凌老头谦虚地点头，十足一个三好学生的模样。 “呃，我需要一些清水。”林勉强道，要使唤老头们，还是非常别扭。 “我来。”诸葛老头自告奋勇。 但是凌老头已经动了，一阵风飘过，很快，一桶水便出现在面前，凌老头对诸葛老头鄙视道：“就你那速度，打好水都亮了。” 诸葛老头却理直气壮：“老夫给兄弟面子，不跟你一般见识。” 林甚是好笑，心想同时给两人教学是不是一个坏主意，两人怼起来那叫一个欢啊。 不过，林只能忍了，谁叫他们是前辈呢，他微微凝神，开始教学。先把青铜鼎清洗一遍，然后打了响指，一簇紫色的火苗出现手上。 林把紫焰靠近青铜鼎，炙烤着鼎身，这个过程得心翼翼，因为紫焰不是普通火焰，一个控制不好，青铜鼎就烧毁了。 还好火之力晋级过，林控火能力更强了，要换成晋级前，刚才那一炙烤，可能就失控了，后果就是烧熔青铜鼎。 在紫焰的炙烤下，青铜鼎内水分迅速蒸发，很快变得炙热干燥。 林控火的手不动，另一个伸出：“一朵红菌。” 凌雪松迅速递来一朵红菌，林接过，即刻丢入鼎内，嗤的一声，一股水气冒起，混合着淡淡的菌香。 这种菌香和其他香菇之类的香气都不同，很清新，单单这种香气，比那些檀香熏香什么的，不知要好多少倍。 “先用文火炙烤，蒸干一部分水分，但是要心调节火候，不能烤焦了，要是焦了，从头来过。”林一边控火，一边解释。 两个老头仔细地感应，细心地观察，感应火焰能量的变化，观察红菌的状况。两人虽然老不正经，但学起东西来很认真。 “七成干的时候，加入凉水，这里有两个要点，七成干，多一成则焦，少一成则欠缺，至于如何判断是七成干，就看你们的经验和灵识了。第二要点，凉水，一定要凉水。”林提醒着细节和要点。 “为何要加凉水，热水不行吗？”凌老头不懂就问，丝毫没把自己当先大高手。 林笑了笑，道：“这个问题问的好，下面我将会演示，为什么要加凉水。” 完，林舀了半勺井水，快速倒进鼎内，冷热相遇，鼎内顿时发出滋滋滋的响声，大量蒸汽升腾起来。 因为凉水突然遇到热鼎，水翻腾震荡，红菌跟着翻滚不停。林伸出手，轻轻一弹鼎身，文一声震颤，震颤和水的翻腾震荡几乎同步，如共振一般。 神奇的一幕出现了，红菌在水中瞬间粉碎，清澈透明的井水，变得殷红。 这两个步骤虽然简单，但是两个老头看得眼睛发亮，他们都是高手，知道这简单的步骤中，隐含着什么。 火候的控制，时机的把握，力道的运用，每一步控制得恰到好处还不行，还必须环环相扣，配合默契。 一个人也讲配合，眼和手的配合，心和手的配合，力和心的配合。 林如行云流水一般的操作，是脑海中无数的模拟，还有炼药积累的经验。 熄灭紫焰，靠着鼎身的余热，慢慢蒸发水分，等青铜鼎温度降下来时，里面的药液已经变粘稠，如琼浆玉液一般。 “整个提炼过程结束了。”林宣布道。 “真是奥妙无穷，仅仅提炼已经如此困难，要炼成丹药，岂不是难上加难？怪不得药师越来越少。”凌雪松深深地感叹。 在普通人看来，就是把红菌熬成浆糊而已，但是在凌雪松和诸葛才哲看来，其中蕴含了诸多奥妙，以他们的境界，竟也无法短时间全部掌握。 “信息太多，我得好好想想，揣摩揣摩，今晚先到这里，再看下去，也无法消化。”凌雪松一脸认真，一边低头想事情，一边往自己房间走。 诸葛才哲掠了掠胡子，微微笑道：“兄弟，你给凌老头出了个难题啊，我很久没见过他这么郑重其事了，以往，只有在思考重大的武学难题时，他才会如此郑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