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完，谁滚出去还不知道！”张智丞丝毫不理会，难得硬气起来。 张灵雨一咬牙，就要出手，张智丞却一下徒大长老旁边，肆无忌惮地喊道：“林他不是人，他是僵族，不能让他做首领！” 众人一愣，大厅出现短暂的安静，接着有人奇怪道：“什么僵族？明明是人啊。” 肖曼萱眨眨眼睛，不知怎的，握住了林的手，表情出奇的平静。 张灵雨眼中闪过冷光，盯着张智丞，林却忽然道：“灵雨，退下吧。” 声音非常平静，仿佛宽阔的湖面，却不起一丝涟漪。张灵雨和他对视一眼，仿佛读到了什么，该来的总会来，只是这一，来的有些突然。 她心里忽然疼痛起来，仿佛有什么东西要割离而去。 “他是人？你们真是无知，冥界战争的操控者就是僵祖嬴勾，而林就是四大僵祖后裔，你们把首领交给他，死字都不知道怎么写！”张智丞一脸嘲弄和癫狂。 这话一出，哗啦一声，林身后不少古武者远远退开，一脸的惊恐。那些没有退开的，也是一脸惊疑和警惕，似乎林从众望所归，变成列人。 “林，这是你最大的秘密？”大姐抬头，看着林，眼中没有惊疑和恐惧，也没有警惕，反而有些生气？ 生气？这种情绪有些奇怪，不是害怕身份，而是生气林对她隐藏秘密，不相信她？ 林直视着大姐的眼眸，没有笑，没有话，也没有后悔，他问心无愧。 张智丞忽然双手结印，口中念念有词，声音在空气中震荡，其他人没觉得什么，但是林心里却没来由的有些烦躁。 “这咒语……不是张府的……”张灵雨听到这个声音，脸上大惊，张智丞什么时候学会的，从哪里学的？ 咒语晦涩，按照张智丞的本事，根本无法顺畅地念出来，但诡异的是，张智丞竟像一个强大的驱魔师一般，咒语源源不断。 咯吱，林下意识地握紧拳头，心中的那丝烦躁迅速放大，并迅速冲击着他的心灵。 “主人，冷静，你体内气息紊乱，要失控了！”剑灵大喊起来。 以往从脑海传来剑灵的声音，无比清晰，但是现在，林感觉像是从遥远传来，断断续续。 一股狂暴的气息从林体内释放，向大厅四面八方蔓延，众人大惊，如同面对地狱归来的凶兽，嗜血暴虐。 “大姐，快……把萱萱带走。”林一推，把肖曼萱推给大姐，他的声音把众人也吓了一跳，沙哑，如同魔神的爪子刮过金属。 “林，你……”大姐拉着肖曼萱，急得都快哭了，她从来没见过林如此无助。 吼…… 林低吼一声，身上顿时冒出黑气，黑气缭绕间，如魔如神。一道微弱的光芒在手心闪过，一个符箓浮现，接着符箓燃烧起来，消失不见。 那是张灵雨为他画的符箓，用来隐藏僵族的气息。符箓一消失，林身上的黑气暴涨，如同身上燃烧着黑焰。 “妖魔，他是妖魔！”黑衣驱魔师老头大叫一声，众人再次呼啦一声退开，远远地看着林。 吼…… 林感觉气息就要爆炸，忍不住仰长啸，一个紫色的火焰印记在眉心浮现，与此同时，尖利的僵尸牙长了出来。 “完了，完了，主人，你的真身彻底暴露，秘密再也藏不住了，从此将举世皆敌！”剑灵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就差嘣出来了。 举世皆敌？变身完毕后，林感觉气息反而平静下来，剑灵的话也变得清晰起来，但是心里却没有丝毫恐惧和退缩。 林目光扫过四周众人，这些饶眼中，有震惊，有恐惧，有警惕，有不敢置信，还有嘲讽，鄙视，更有窃喜的，窃喜他终于成为公敌，即将毁灭。 人心的复杂，在他们脸上表现的淋漓尽致，即便前一刻林还是人心所向，众人尊崇，这一刻，却有着与地一般的鸿沟。 最后，林看向肖曼萱，看向大姐，这是他内心深处，最不愿用这个身份面对的人。因为他不知道，在她们知道自己僵族的身份后，关系还能不能一如既往。 林微微一愣，在她们眼中，有心疼，有着急，有担忧，却唯独没有恐惧和疏远。 在一瞬间，林明白了她们的心意，其他的，还重要吗？ “哈哈哈……”张智丞忽然大笑起来，打破了大厅的气氛。 “林，我终于知道你为什么那么厉害，因为你是僵尸，你是妖魔！我不用再嫉妒你，不用再羡慕你，你！是人间之敌，是人族祸害！”张智丞笑的癫狂，嘲弄，更是解恨。 “斩妖除魔，把这魔头斩了，祭奠联盟大旗！”黑衣驱魔师老头厉声大喝。 “对，斩了祭旗！”驱魔师们跟着大喊。 “斩了……” “慢着，在斩之前，先让他交出神农鼎，神农鼎是我们药师的圣器，魔头不配拥有！” 一个散修药师大喊，这一声喊，似乎提醒了众人，众人眼睛大亮，仿佛下一刻就从林身上得到了惊神器。 即便不是药师，也想得到神农鼎，谁会嫌神器多？ “还有劫剑，当初劫剑出世，是我们司徒家先发现劫剑，本就应该属于我们！”司徒御风也跳出来，歪曲事实，打劫剑的注意。 “我吃亏一点，他的指环归我。” “我是药师，他的金线是我的。” “对，他肯定还有丹药和药材，逼他全部交出来，这些东西不应该属于魔头，应该留给我们药师，造福更多的修行者！” “画影剑是他送出去的，应该归还姬家！”姬家的人终究放下身段，忍不住加入了“声讨”的大军。 大厅呼喝声一片，个个都义正言辞，个个充满了正义，个个化身道德君子，声讨林这个“魔头”，即便这个魔头没做过伤害理的事，只是身份不同而已。 “不！不是这样的……”肖曼萱呼喊一声，挣脱大姐，奔向林，伸出纤细柔弱的双臂，护在林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