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相信为夫一次,我好歹也是王爷幕僚,这次如果王爷采纳了我的意见,咱们飞黄腾达在即!粮价涨得再高,也不在话下。”王建禾眨巴着无辜的眼睛,真诚地看着这个胖女子,眼神中还泛出满满的意。
扫帚终于被放到它应该呆的墙角处,王建禾回屋换了件干净的袍子,在女人充满不信任而期盼的眼神中,拱手离去。
也速不花看着眼前的王建禾,眼里却是满满的失望之色。
他倒不是对这位自称饱学的汉儒失望,而是对所有的汉人儒士都感到极度的失望。
也速不花不明白,为什么和林最近会兴起重用汉儒的风气,为什么其他蒙古王公也在纷纷地笼络汉儒。为什么南京府在那批汉人的统率下,会以如此迅猛的速度发展。
可是到了自己这里,怎么招来的汉儒,就没有一个能用的。
手下的蒙古人根本懒得管理民政事务,畏兀儿人又贪财如命。天下之大,自己竟然找不到一个可以辅佐自己的人!
也速不花叹了口气,淡淡地问道:“你想到什么好办法了没有?”
王建禾略候片刻,见也速不花没有给自己让
座的意思,只好直子说道:“卑职殚精竭虑,三三夜未歇,现可为王爷献上三计良策,以破目前僵局。”
“噢?”也速不花眼中闪出一点兴趣,下巴一点,说道:“你说来听听!”
也速不花最近的子,过得委实有些尴尬。
按道理,自斡赤斤去世之后,东北之地自己便是老大。
但是现在他却发现四周之地,如泥沼遍布,每踏出一步,都让自己觉得有劲却使不出来。
沈阳虽然名义上早已被自己吞并,但残存的辽军依然没有完全顺服。开元府本该弱小不堪的帖木迭儿,势力却渐渐南扩,直沈阳。
沈州的洪福源水土不进,凭着一个个坚硬的山城,让自己无从下嘴。
最可恶的是南京府,凭着和林的旨意占去婆娑路也就罢了,如今竟然又将手伸向了辽南。
一个小小的南京府却敢如此嚣张肆意,自己一个堂堂的蒙古王爷,却总是束手束脚。
这让也速不花的感觉极其糟糕。
辽阳四周,到处似乎都是可以突破的机会,却又似乎有无数张看不见的巨网,从各个角度在阻挡着自己扩张的步伐。
也速不花相信,只要自己能找到一个契机,别说将势力囊括辽西,就是吞并整个东北,也未尝不能。
可是,契机现在似乎已经出现,自己依然迈不出脚步。
辽阳空有数万能征善战的将士,如今竟然筹措不出出征所需的粮草。
自己的府库中堆满着金银财宝,却没办法为自己的将士配置完整的铠甲、箭矢!
也速不花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问题到底出现在哪里?
整个东北,包括一心一意生产粮食的洪福源,竟然也没有一粒余粮可卖。而各处牧民的牛羊,早在入冬之时,竟然全被人收购一空。
有兵却无甲、有钱却没粮。
也速不花努力地抑制着自己想抢劫辽阳府平民的**。
这种不能抢劫的子,比收购不到粮食带给也速不花更大的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