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季不知那位仁兄是死是活,也无暇顾及从马蹄下抢出他的身体。敌兵调转马头冲他来了。
徐季不管不顾地拿枪刺马身,敌人举起剑朝他砍杀。徐季举起盾牌挡在头顶。身后又一匹马奔来。
完了,顾头顾不了屁股,徐季哀嚎。却听一声沉重闷击,敌兵从马上栽下来,落在他脚边。
徐季丢掉盾牌,跳上马背。在敌兵身上补了一枪。徐季追上前面手舞双锤的常胜。
“常胜,徐季来助你。”
常胜“好。”
常胜不知道自己刚才解救的是徐季,徐季认出他来,两把大锤太有辨识度。
火把通明,王副将带领手下,大呼小叫一路掩杀过来。士兵手里拖着丈余的陌刀,专门对付骑兵的断马刀闪亮登场。
刘守忠原本筹谋夜半偷袭敌军,切瓜似地斩首敌兵,以报灭营之恨。
谁料到夜黑无风,和敌人狭路相逢,仇敌相见,分外眼黑,眼睛不红,天色太黑。
和他预期的大相径庭,长途奔袭的敌人没有惫懒之态。自己一方讨不到便宜,敌人又有兵力投入。
刘守忠呼啸几声,率领手下策马离去。石雄并不派人追赶。王副将率兵过来,清点人数,救治伤员。
石雄军队伤亡六七百人,刘守宗部下伤亡三百来人。
徐季身上挨了几棒,除了淤青肿胀,没啥大碍。有些受重伤的士兵,怎一个惨痛了得。
断手,断腿的,头上开瓢的,长途行军救治条件十分简陋。哀嚎声一片。
柳叶默默地给军医打下手,他不敢看伤者的脸,不忍心听堂堂男子汉痛得要死要活的喊叫。
有一位重伤员腹腔受伤,鲜血止也止不住,他是脾脏破裂。疼痛和失去血液让他说不出话来。他翕动嘴唇吐出几个字。
“救救我,救我···”
柳叶双手打颤,去堵腹腔上横贯的伤口。
军医站起身,轻声说道“他不行了。”
伤者喉咙间发出咕咚的声音,大口的鲜血从他嘴里涌出来。
柳叶跪在地上,看着他眼神渐渐涣散,慢慢伸出手,覆盖住他的双眼。
眼睁睁看着同袍在自己面前断气。尽管柳叶不知道他姓甚名谁,泪水涌上来,模糊双眼。柳叶手掌轻轻抚过,替同袍合上眼帘。
广泰随同江遥回布政里的家,秀英一行人已经去酒楼。广泰换了一身胡服,又给江遥找出来一套。
“哥,时辰还早,咱两去打猎吧。柳兄干嘛呢?咋没见他?”
江遥换衣服,闻听此言脸色又有些发阴。
“他去游学历练了。”江遥背对广泰。
广泰又道“想想那时候咱们三个去打猎,太爽快。我一直惦记有机会到长安咱三还能结伴同行。”
江遥带上鸳鸯剑,步出门去。广泰这才停止碎碎念。两人同乘一匹马,到了客栈。广泰和管家通报一声,骑上黄骠马,两人出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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