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觉得真正的危险会在晚出现。
可晚还没有到,他就已经死了。
饶是林远也觉得有些毛骨悚然,对方应该也是一个参加过多次试炼场的试炼者了,却死的这么悄无声息,直到死后尸体又明晃晃地躺在地。
“see me alone, see......”
陡然响起的手机铃声让林远一个激灵。
林远在宿舍内转了一圈,半天才找到突然叫起的手机。
这里的宿舍还有很瘆人的一点就是每个人都是独立单间,本身是待遇好的表现,放在一个恐怖剧本里就怎么想怎么膈应人。
这是嫌鬼杀人不够方便,特意安排的执行地呗。
手机的备注是安娜,这个女人还真是阴魂不散,怎么又找自己。
“喂。”
“友达的事情,你知道了吧?”
“友达?”
“就发生在你宿舍对面的大事件,不要跟我说你今天一直都没看向窗外!他们说他是自杀。”
阴魂很擅长在害人之后将死者伪装成自杀假象,林远也不知道这到底是为什么,可能阴魂对于大部分人来说都是不可见的,这才使得人们会将阴魂谋害的人判定为自杀。
“跟我有什么关系吗?”
“试炼场里的鬼物已经开始害人了,这证明试炼场给我们的线索已经达到了某种限度——可我们现在仍旧毫无头绪。”
“也许某些人隐藏了对我们来说能够救命的线索。”安娜一连说了一长串话,林远从话里听出了怀疑和指责。
他挑了挑眉,手指在阳台落满灰尘的扶手栏杆滑了一下,“所以,你怀疑我隐瞒线索?”
“除了你之外,我想不到别人。从昨天晚之后,我们几个人一直是在一起的。”
林远甚至想直接挂掉电话。
试炼都跟他没关系,线索凭什么给到他?试炼场是脑子有问题吗?!不对,试炼场根本就没有脑子。
“你们昨天在招魂游戏之后,有没有做过复盘?除了你们看到的白气之外——试炼场那么郑重其事让你们参加的活动,不会最后什么也没有吧。”
林远不耐烦道,“我可是听见死了的那个人,在回宿舍的路,跟另外一个男人在说,他听到了森特的回应,也许那会是什么死亡征兆也说不定。”
“或者我能给你分析一下,还记得你们参加招魂仪式是为了什么吗?就算忘了也没关系,那白气最后化成了人的样子,进入了黛诺琳的身体里,那现在的黛诺琳是谁?没准儿你们把她解决了,试炼场自然就会解开了。”
林远每次想线索都格外天马行空,而且不依据任何事实,他现在解决试炼场的风格就是很浪。
他怀疑自己有什么幸运buff,不然为什么每次必死的结局,他总能活着出来。
就比如说,多次被'替身'的情况,林远甚至怀疑自己会不会像他看过的某部电影那样,其实是个人造人,有无数的子体活在这个世界,一个死了还有另外一个顶去。
反正试炼场的存在已经够荒谬了。
“......谢谢,我们会考虑你的建议的。”
“你真不跟我们到一起吗?马天就会黑了,宿舍里可能会变得危险起来。”
“那你们打算怎么做,在校园里过夜吗,像是昨天一样?”林远还是友好地提示了一下,“别忘了,森特可就是死在宿舍外面,现在那个友达也是。”
他才不管自己随口开的脑洞会给别人的试炼造成多大的困扰。
如果他知道参加试炼的人是江雪的话,可能情况会另说。毕竟他现在不知道,谁都没顶着自己的脸。
外面的喧闹渐渐平静下来,很快有专门的人拉走了尸体,围在周围的学生也很快散开。
也就是这世界观不正常的破地方了,不然搁哪儿能有围观死人的。往常人见了都难免会觉得恐惧晦气。
林远在宿舍里翻出来了两桶泡面,用凉水就着干吃了。
一般来说,人吃完东西之后,都会觉得体温升高,林远却有些奇怪地觉得身更冷了。
他没把这归咎于他失血过多体温变低。
而是开始查找气原因来。
万一这跟灵魂碎片有关呢?
林远开始满屋子寻摸。
他觉得命运让他了这个艾斯特的身,就是一种指引!不然这学校这么多人,为什么不用去别人那儿呢。
林远正撅着屁股看桌子底下,背后突然传来一道阴嗖嗖地声音。
“你是在找我吗?”
林远下意识地回了一句,“你看我这动作像找人?”
那声音又阴冷地问了一遍,“你是在找我吗?”
林远这才回过味来。
他这是在单人公寓,进屋前门都锁好了,就算翻窗户进来,这也是五楼,正常人除非会飞,也没法蹦跶来。
而且这个声音。
像是地下吹来的一道冷风,阴嗖嗖地往人骨缝里钻,光是听见就带起一股令人头皮发麻的战栗感。一瞬间林远脑海里涌出了无数恐怖地画面。
他看过的所有恐怖电影集合在他脑海中形成了一个他最为恐惧的形象。
自己......这是被这个试炼场里的阴灵给影响到。
林远咬住舌尖,跟之前的理由一样,他一直没觉得这身体是自己的,所以可劲儿做,一口咬的就见了红,剧痛的同时也让他转过了脑袋。
他还真被身后的人吓了一跳。
原本他还以为自己身后什么都没有呢。
他背后却是站着一个人,不过是个大活人。黛诺琳一双眼睛睁得大大的,像是煮熟的鱼眼,几乎整只眼球都凸出到了眼眶外,黑眼球翻,露出大量的眼白。
看去就像是吊死的人一样。
但这个人是活人。
林远甚至能听见她超乎寻常的激烈心跳声,在空旷的房间里和他的心跳声响起了一曲激烈的二重奏。
“你怎么没跟安娜他们在一起?”林远像是跟一个正常人聊天一样,有点儿大舌头地开了口。
咬完舌头还能正常说话什么的,他现在还暂时做不到。
不过他是真挺奇怪地,这个女人怎么会找到他这儿来,难道他这里真有什么关键道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