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苏城内,一家名为“寻宝斋”的古玩店内。
马玉川坐在一张案几旁,神色严肃,仔细看着眼前的一件颇为老旧的器物。
这件器物看起来似模似样,浑身上下满是斑斑锈迹,形似一个大圆盘,但奇怪的是,这圆盘下方还有四个状似拔剑造型的武士,他们虽然个头很小,但样貌精致,身穿着右衽铠甲,侧脸向外,神色刚毅。
在这圆盘的外壁上还镶铸着四个铜环,环上套着铰链提梁,左右两边各有一个。
此外,在这圆盘的外壁上,还装饰着抽象的蟠虺(hui)纹。
这蟠虺纹,是春秋以来南方比较流行的青铜器纹饰。
这器物,看着倒是没什么问题,可最关键的是,马玉川没见过这种造型的青铜器。
这青铜器叫什么呢?
看模样应该是青铜盘,可以往见过的青铜盘可没有什么铰链提梁!
他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水润了润喉咙,皱着眉头看了一眼古玩店的老板何千秋,咂了咂嘴问道:
“老何啊,你来跟我说说,这件青铜器在古代是干什么用的?它是属于食器呢,还是酒器?或者是其它什么器?”
他倒不是怀疑何千秋拿一件做旧了的现代工艺品来骗自己,两个人同在姑苏城,因为爱好古董,两个人相交起码也有二十多年的时间了,他才不信何千秋会为了一点小钱故意来欺骗自己。
倒不是两个人的感情有多深厚,主要是不值得。
他马玉川在姑苏城好歹也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和自己交好,可比这么一件青铜器文物值钱多了。
这么简单的算术题,精明似鬼的何千秋不可能会算错账。
最大的可能是,这是一件自己都没见过也没听过的青铜器文物。
那就真的有意思了。
“马老板这不是为难我吗?”
何千秋一听这话,就忍不住呵呵笑了起来,他将手里捧着的茶杯往桌子上一放,笑着说道,
“论对青铜器文物的熟悉程度,我哪比得上你马老板啊,这是什么器,我还真不知道,不过,我有九成的把握,这是一件战国时期的真器。”
作为一个古玩店的老板,说出这种话是一件很羞耻的事情,可何千秋却表现得很坦然。
这件青铜器虽然是我店里的,但我搞不清楚它是什么器物,也不知道它在古代是干什么用的,这好像没什么毛病。
因为华夏上下五千年,文物实在太多了。
事实上,如今发现的文物也还只是一部分,还有更大的一部分都还没人们发掘出来呢,哪怕是考古专家、文物专家,也不可能认全所有种类的文物,更何况是他?
马玉川看着放在桌面上的这件青铜器,又皱了皱眉。
不知道是什么器物,就没办法估价,更何况,这还是一件有些有些残损的青铜器文物,就更不好说了。
“嗯?对了,向南不是来了吗?”
马玉川双眼忽然一亮,忍不住想道,“他应该知道这件青铜器文物是做什么用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