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阳赶紧压低声音沉喝,然而他的话并未起到实际效果,辛元依然向前点指。
“几……就在几天前,这个小子还是初期修为,还有那个华凌,也是刚进入初期不久,这这这……不可能?”
“嘶——!”
华阳闻言倒吸了口凉气,仔细佣神念扫视,脸色顿时变得铁青,一种极度不好的预感浮上心头。
对于前方的陌生青年他并不认识,但是华菱的情况一清二楚,三个月前他还听说在练气期圆满境徘徊。
此刻竟然是筑基中期圆满,这期间到底发生了什么,而辛元的话更像冷水泼头,这个筑基后期的岂非更变态更逆天。
“哈哈哈哈!今天很热闹,辛元老鬼,你不是也把恶迹昭昭的劣徒带来了吗,就让两个小家伙再打一场。”
浑厚的嗓音传来,虚空都不断颤抖,不朽的气势从刘文凭身上爆发,附近草木尽数低头,回荡在耳畔隆隆许久。
“师傅,岳阳那小杂碎,似乎也进入筑基期了?”
站在辛元左侧的,是个体型微胖的小个子,一张马脸猥琐无比,此刻还多了几分惊惶疑惑。
“这……的确如此!”
辛元本就诚惶诚恐,而土地森榷的一句话,更给他增加极度不安,他哪里还没发现岳阳的变化。
“我……我不敢和他打,本来就打不过他,上次的伤才痊愈。”
“住口!没出息的孽障,只会给你师父丢脸,他们三个毕竟只是筑基小崽子,当我们两个金丹境不存在吗?”
“唉吆!”
森榷痛哼一声,华阳的话宛若音爆,在他耳畔猛地炸响,音波如虚刃钻进耳中,立刻震伤了耳膜,吓得他立刻噤若寒蝉。
华阳右侧身后,是个身躯高大、体型健壮的中年人,双目微蓝冷光灼灼,紫红脸庞挂满须髯,一看就是个老辣的家伙。
陆寒看了几人一眼,飘飘然落在对面,一丝冷笑附上眉梢,他又见到两个金丹境老怪物,随后把目光盯在森榷身上,如看死人一般。
此刻他的丹田气海内,灵液宛若一个小水潭,全部由精纯灵力压缩而成,而且已经占据整个空间的四分之三,气势威压如虹!
自耦仓四人到达,现场的气氛顿时冷若寒冰,荒原宽阔凉风习习,周围气势越来越紧。
“刘文凭,你不会让几个小辈也和我们俩动手吧?”
“嘿嘿!对付你们俩,老夫一人足矣,至于他们意愿如何,我可做不得主。”
刘文凭不置可否的回应华阳,脸上却挂着笑容,几个闪动就到了最前方。
“嗯?老鬼,在不触动天劫之下,你能发挥多少本事,当我是白痴吗?华阳道兄一人就能对付你,这几个小崽子是前来送死的,别怪辛某手段歹毒。”
“闭嘴!废什么话,你们两个垃圾,长得就其貌不扬奇臭无比,内心更是龌龊不堪,和茅房里的大便一个德行,死到临头还像个娘们,怕死就滚——!”
蓦然,一连串暴吼炸响虚空,陆寒满脸鄙夷,动用内力高声叱骂,还伸出一根中指,对着二人向地面一戳。
能动手就别吵吵,这俩夯货死到临头,竟然还趾高气扬的叫嚣,今天休想离开一个。
“找死!”
华阳顿时羞愤大怒,一个闪动就失去了踪影,而辛元也动了,所站之地空空如也。陆寒见此自然不傻,身躯一晃横移出三丈,随后再次晃动。
与此同时,原地背后虚空,诡异的探出一只大手,立掌如刀插在站立的原地,嗤嗤破空声令人变色。而第二次站立处的脚下,磨盘大小的拳头向上轰击,辛元随即现身,恶狠狠目光里满是惊讶。
就在此时,恐怖威压轰然降临,刘文凭动了,整个荒原瞬间变成紫金之色,极其锋利的一把巨刀,几乎要斩开天地,狠狠对准华阳劈下。
他身后的华凌顿时拽着岳阳,快速退到边缘,即便如此也被惊人的波动冲击了无数个趔趄,这等级别绝非他们所能承受。
陆寒也晃了晃,快速向西飞射十几里远,他可知道刘文凭的那件紫金刀已经升级成功,在金丹后期的一击下,威能简直恐怖至极。而和他同时动作的,森榷和那健壮中年人,稍微落于身后百丈远。
但这两人完全忽略不计,辛元还想追杀陆寒,却惊呼一声拿出件黑色木盾,变大到丈许顶在头上。表面射出的黑色霞光向中间一具,就迎上紫金刀芒,原来刘文凭刹那间挥舞了两下,阻断辛元追杀陆寒的计划。
“不好!极品法器!”
华阳厉声高叫,也在提醒辛元,这又在他意料之外,原本在法器上,他和刘文凭并不逊色,也是一件上品法器。
‘呛哴——!’
紫金刀的两斩后面,直接在虚空划出两道紫金细线,发出嗤嗤声又缓慢消失,紧跟着密集的音爆声炸裂,刀芒所过之处,参差不齐的黑线弯曲扭动。
华阳慌忙的接连抛出两件防御法器,上方是椭圆形的黄色石片,但只属于中品防御法器,刚刚转动化为一团黄色旋涡,已被锋利刀芒砍中。
哀鸣声起,旋涡立刻紊乱起来,随后就彻底崩溃,然后一道道裂纹从石片核心处蔓延到四周,爆炸声震耳欲聋。刀芒只微微停顿片刻,继续带着恐怖威能落下,虽然耽搁片刻,已为华阳争取了足够时间。
第二件是一张绿色小网,迎风变大后绿光闪耀,内部结构都有胳膊粗细,表面闪动着眼花缭乱的灵纹。即便是上品防御法器,华阳照旧一口精纯灵气喷在上面,方圆十里内都成了幽幽绿色世界。
‘轰隆隆——!’
紫金刀芒狠狠斩到,两种颜色汇聚的核心,是一轮妖异的彩色光圈,狂涛骇浪的冲击波,立刻蔑视周围虚空,瞬间扫过数十里大地,将本就不高的荒草全部扫碎。
刺耳至极的摩擦声,仿佛电钻刺入耳膜,根本非一般修士忍受,陆寒率先划出真气盾,又紧紧捂住双耳。却看到森榷一头栽倒,那中年汉子几个趔趄,双眼泛白面色潮红,嘴角溢出血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