瘴毒的浓烈,让陆寒都开始加强了防御,他已经深入十几里,前方有几处影破碎不堪,崭新厮杀痕迹赫赫在目。
几棵光秃秃的惨白色树干,或许是侥幸逃过此劫,也可能其惊人坚硬,但周遭法阵崩溃迹象表明,率先到此的人一无所获。
此处中心之地,是只有五里方圆的一片小沼泽,腐气冒着白眼,但也被彻底掀开,露出十几丈深的高热底端。
大约六七百里外的天际,多达四个身影,相距不过百里,似乎在互相指责,很快又垂头丧气各自离去。
陆寒有些着急,因为妹妹传来的讯号,充满非常不确定性,他要赶紧回返一次,时隔多年,也对自己走过的地方充满好奇,不知天地盟那些家伙,能不能对得起自己的付出。
当初临走前,所谓的外在危险,都已经被他消弭于无形,甚至几处有些不稳的空间,他都一一查看过,并且在附近设下大阵加护。
‘难道他们起了内讧?’
陆寒带着狐疑,粗略的看了一遍此地,的确没有参透藏匿的痕迹,如此而言,最后一个地点必须尽快了,那里必定有最强悍的防护,静待一路凯旋的强者接受考验。
当他凌空,身躯一个模糊就要发动闪遁,忽然硬生生停住,目光倾斜而下,向西南角的一块黑岩石望去。
瘴毒边缘不过二十里,枯黄地面布满黑色乱石,面积没有足球场大,还有轻微恶臭不断散发。
连一块巨石都没有,最大的不过人高,但陆寒盯住的那块更小,半边迈入地下,露出地表的仅仅一尺半,实在不起眼。
然而当玄阴灵目过滤掉土层,地下部分并非如此,反之越来越大,酷似一座大山高过云端,在云层上露出尖角般。
‘好重的分量!’
过了片刻,陆寒随便拿起一块巴掌大小的黑石,都感觉至少二百斤的分量,既超乎寻常又太过普通的东西,这就比较低调了。
地面之下八十丈,巨岩独成的山峰还在扩展,一侧已经位于瘴毒沼泽之地的下方,地热温度可达数百,无比沉闷和黑暗。
但就在岩山棱角部位,有个模糊的太极图案,偶尔亮起一圈淡光,中间有条笔直的裂缝,那是一扇门,奇妙的把极阴和极阳分开。
才接近十丈,图案上的圆环蓦然增加了亮度,当陆寒发现没有危险禁制,大手摁在太极图中心时,面前顿时刺目,接着整个大地都微微颤抖。
地表,平静无波的继续着以往,瘴毒慢吞吞游动,黑气仍然升腾,附近安静如斯。
嗖!
蓦的,地表抽搐了一下,接着就见黑石堆所在,一道奇异光柱冲天而起,直上千丈苍穹,隆隆声快速传荡,在天地间搅动出极其宏大的气势。
即便在两千里外,也能明显感觉丝丝波动,自天际看去好像异宝出世般,光柱白色刺目,勾引无数电光狂轰,前后持续半个时辰才缓缓削弱溃散。
紧接着,无论身处何地的修士,都濡染感觉腰间一凉,他们惊讶的低头,发现有块圆形玉佩,竟然自动破碎消失了。
在地势较为崎岖,一片山清水秀,还有十里湖泊的美好之地,两个身影正在对峙,此地就是存放彩头的三点之一。
这两人无论气息和威压,都碾压任何大乘强者,当空屹立时,似乎半个天宇都是法相,鸟兽瑟瑟生灵发抖,好像他们是法则的主宰。
只要贴近此地,都能看到湖泊中心有一个十丈宽的优美凉亭,桌椅具备仅差香茗茶盏,水下也白玉浮雕凹凸,似乎正是向往的藏宝之所。
但他们脸色齐齐大变,震惊的看着远方高空,满脸难以置信,神情顿时变得恼怒异常。
“混账!老子分明仔细查看了,那里的东西全是恶心之物,哪有什么彩头。”
“活见鬼啊!那些老贼真不是东西,还真把好玩意放在臭泥坑中,简直毁人三观,但无论是谁得手,也要给我乖乖献出来。”
两人狠狠怒视一眼,就同时化为遁光急追而去,前方很快就遇见四个身影,他们还震惊在当场,因为才从那里赶来。
轰隆隆——!
忽然在头顶,两道狂雷之音浩荡而过,这四人诡异的齐齐摔下,他们才看到两道流光划过,附近任何法则尽数紊乱。
“那不是玲珑谷的风宿海道友吗?还有无常普度山的袁昆道友,这是什么厉害遁法,竟然将我等逼迫如此。”
“放屁!这两位分明已经渡劫成功,彻底跨入神照境了,我等该以前辈称呼,不得再行放肆!”
咔嚓!
话音未落,几人才稳住身形,他们顿时被刺目强光笼罩,仅仅听见一声暴雷炸开,便接二连三比直摔落,彻底人事不省。
昏迷之前,隐约感觉有团五彩雷光,拖着个大号印玺,从头顶掠过转身即逝。
被称为风宿海和袁昆的两个新晋神照,争先恐后拼命催动遁光,但忽然间听到雷音,并感觉压力暴增,还未等回首观望,几道粗壮霹雳猛烈贯下,将他们狠狠的打落高空。
星辰殿。
一天以后,当主持圣粹决的银发老者,又来到星文古碑前,用大手硬生生将其按入地表之下,大殿内狂风突起,一个深不可测的漩涡快速生成,直到里面扩展为可以容纳人走出的过道。
顿时有道银芒,从里面一闪而出,落在银发老者近前,那是名银衣黑发的青年。
“谢了!陆某有件急事需要去办,来日你我再叙!”
陆寒看了一眼沉下去的古碑,对银发老者略微点头,就直上万丈苍穹,仅仅停顿片刻,就把位于东南的虚空,硬生生开辟出一条深邃通道来。
“早料到非你莫属,但对别人下手未免太狠了,仅你一人就导致十去其三,那个方向……不是玲珑谷所在吗?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