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秋雨,一场寒。尤其是在这地方,这寒的意义更是非同寻常。那还不得趁着入雪之前,赶紧先捯饬捯饬。
这一捯饬二捯饬的,该捯饬的已捯饬,未捯饬的还得赶紧跟上。如此一来,倒是如关平安所说的。
你忙,我也忙。
胜在哪怕大家伙一个个都要快忙疯了,一切还均在有条不紊地按计划进行中,否则还真有些得不偿失。
关平安还是那个关平安。自从齐景年帮她部署了某些事先工作,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她还真就沉寂了下来。
校园内,她就像一块海绵一样,徜徉在知识的海洋里,向她未知的领域努力,再努力地吸取着各种养份。
在按步就班的学习中,这位被一群洋学生戏称为童话故事里的东方精灵女孩儿还不忘在校园各个角落留下足迹。
闲暇之余,更是拍下一张张或嗔或笑,或是神采飞扬,或是蔫头耷脑的相片,随着一封封家书寄给家人,好让他们放心。
谁能想到这位乖巧的女孩儿干了件大事,就连梅老都从未设想过他家只要没人压制就无法无天的小孙女这么快就差点捅破了天。
看着小孙女一封封的家书,老爷子心里这个高兴的,又不好在外显摆,于是他就时不时的、有意无意的“勾”齐老上门。
比如,我家如初说了她这个学期的目标是多少多少学分;再比如,我家如初说了,她明年的目标要买个矿玩玩儿。
梅老越是说道一句,接着又言不由衷的埋怨着这孩子尽会瞎胡闹,尽会哄着他乐呵,可这些话,对齐老来说?
用齐老太太对亲家母姜老太太的话来说,她家老头子就是睡到半夜三更都会笑出声来吓人,可开心着了。
是啊。
怎么会不开心。
儿子就不说了,孙辈更是一个赛过一个。想起自家的儿孙,姜老太太有那么一刹那的嫉妒,却又很快的释然了。
亲家的小乖乖,可不就是她的小北。一样的,也是她的血脉。现在,小女儿要是在天有灵的话,也该安息了。
她的小北啊,哪怕他们这一辈的老人都走了。不靠父族,有个调遣机密单位的岳父,有个聪慧过人的妻子,他也无忧了。
这是造化,是老齐同志为他小孙子谋划从而结下的善果,她不会嫉妒。齐家有此一老,合该他们齐家之幸。
女眷在聊天,齐老就躲进了书房。等人一走,看着在自己眼前毫不遮掩的老伴,他极为不赞同的摇了摇头。
何必呢?
“你不懂的。”
行,就你懂。
怎么不先拿一块手帕了。
“这人啊,不管平时多明理,只怕越老越心软,越是容易糊涂。有些话,如今咱们是不好明说。可等以后呢?”
说着,齐老太太叹了一声,“我得趁现在还在世,把那些后患给解决了。你说我自私也好,说我无情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