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
流云湖上氤氲的雾气,爬满凤阳山漫山修竹,起起伏伏、幻灭不定,宛如人间仙境!
一佩剑的青衫男子,只手撑着碧色油纸伞,信马由缰,晃晃悠悠的一路游览着美景进山。
行至山脚之上,有一凉亭,一俊秀的白衣少年端坐于凉亭之中,身侧挂有一尊青铜大钟,面前置有一条茶案,案头红泥火炉上的黑铁水壶正冒着丝丝缕缕的热气。
“师兄远道而来,不妨坐下歇歇脚,饮一盏香茶。”
白衣少年见了青衫青年,起身远远的作揖道。
青衫男子翻身下马,执剑行了一个剑礼:“有劳师弟了。”
白衣少年再一揖手,笑道:“师兄客气了,请坐!”
两人步入凉亭中落座,白衣少年开始烹茶,小小年纪,洗杯洗茶却行云流水。
“敢问师兄高姓大名,从何处来?”
“余青霞门独孤方,奉师命特来拜会是白师叔。”
“原来是独孤师兄,旧闻独孤师兄‘仇恶剑’的大名,今日得见,果然风采非凡!”
白衣少年向青衫男子抱拳拱手。
青衫男子亦笑着还礼:“师弟廖赞,师弟年纪轻轻,举手投足却已有大家之风,不愧为合欢门高足!”
“独孤师兄抬举。”
白衣少年将一盏碧绿的茶汤推至青衫男子面前,“独孤师兄且歇歇脚,稍候师弟便为师兄领路。”
青衫男子道了一声谢,双手捧起茶盏,小小的啜饮了一口。
白衣少年用一方清净的汗巾拭了拭手,取出一个古拙的兽首小铜锤,轻轻敲击在了身侧的青铜大钟上。
“铛……”
清越的钟山,迅速传遍了整座凤阳山。
青衫男子抬眼,看着白衣少年笑道:“师弟好功夫!”
白衣少年拱手:“让独孤师兄见笑了。”
一盏茶毕。
白衣少年起身,取出一把白色的油纸伞,领独孤方上山。
两人顺着山路,拾阶而上。
行至半山腰,房屋便渐渐多了起来。
一间间以竹木精舍,呈合抱之势顺山而建,与遍地修竹相得益彰。
不时还有白衣青年舞剑、罗裙秀女抚琴,令独孤方不由放慢脚步,不忍脚步声破坏了这一幅幅美景。
“多好的地方啊!”
他在心中的感叹道,“若是沾染上血腥气,就太可惜了!”
二人行至山腰正中间的大殿前,白衣少年向独孤方拱手道:“独孤师兄,掌门师伯已在殿内等候,请恕师弟不能再作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