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张楚也有意试一试这哥几个,有没有拿他当枪使的意思。
如果这一次,这哥几个邀他一路闯进不归林……
张楚也会去。
就当还他们的人情。
但这次之后,张楚肯定会对这伙人敬而远之。
别人家如何张楚不知道。
反正他只有一条命。
还不是他一个人的。
……
月黑风高。
玄北州,太白府。
吕辽半夜惊坐而起,捂着胸膛剧烈的喘息,背心被汗水湿透了,“小翠、掌灯,小翠……”
他高声叫喊了好几声。
却无人回应他。
吕辽只当蠢丫鬟又睡着了,一股子邪火顿时“蹭”的一声就窜了起来。
他摸索着找到了放在床头的拐杖,下床摸着黑往门外走,心头已经开始思索,待会要如何鞭打那个蠢丫鬟才解心头之恨!
人老了,失去了作为男人的能力。
又失去了珍逾性命的权力。
只有在鞭打拿着青春、柔软的身体时……
他才能感觉到自己还活着!
他推开门。
一阵凉风迎面吹来。
吹灭了他心头的无名怒火。
吹清醒了他的神智。
吕辽突然觉得门外好静……
静得一点声音都没有!
没有下人说话的声音。
也没有护院巡逻走动的声音。
甚至连虫鸣声都没有!
死一样的寂静!
他虽然已经老得连走路都需要拄拐了。
但数十年习武养成的直觉还在。
当即下心猛的一寒,一抽身就要返回卧房内。
卧房内有刀。
还有密道。
回了卧房内就安全了!
“吕大人,害怕吗?”
阴鹜的声音突然在卧房中响起,惊得吕辽险些跳起来。
他猛地回过头。
就见一点血光,在卧房中间亮起,照亮了一个裹着鸦羽大氅的阴鸷青年。
他一只手拖着一团血光,幽幽的血光照射在黑色的鸦羽上,反射出一种令人心急的光芒。
“当年被你关在太白府外的那几万北四郡老百姓,比你还害怕。”
吕辽一听,心头顿时有些发虚,但还是强撑着喝道:“你是何人?半夜潜入我吕府意欲何为?”
“当年之事,老夫一心为公,问心无愧!”
阴鸷青年闻言,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淡淡的说道:“哦,你既如此大义凛然,为何提前将独子送走?”
吕辽心头一突,脸色微微一变,张口就要强行辩驳。
然后阴鸷青年人已经换上了一副笑吟吟的面孔,阻止了他开口:“你用不着解释,反正我说这些,也只是想看看你们这些人大义凌热的人,撕掉面具是张什么样的嘴脸……”
他在笑。
但吕辽心头却阴冷无比。
阴鸷青年人站起,慢慢的走向他:“对了,你不用担心你的独子,他已经在下边等着你团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