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在厂里干活的巴德也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住的地方,这里是霍普兰尔比较偏僻的角落,脏乱差就是这片区域的真实写照,夜晚没有灯,只能闻到街边垃圾和死鱼的味道。
一个小广场中间,是一口井,不远处有个低矮的房屋,一个老头靠在门柱上,双眼半闭半醒。
巴德走上前去准备打点水出来,木桶有些沉,他只能拉半桶起来。
紧紧拽着粗糙的绳子,绳子上的毛刺有些扎手,然后旧木桶摇摇晃晃的慢慢升起。
“你在干嘛。”一个嘶哑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仿佛幽灵一般,巴德吓了一跳,手中的绳子松了,木桶急速下坠,拉着绳子把他的手摩擦的有些刺痛,他连忙把粗绳再次抓住,这才回头看。
那个靠在门口的老头已经醒了,他睁着混浊暗黄的双眼,盯着巴德,像一个死人一般渗人。
“我......我打点水喝,另外冲洗下身体。”巴德有点害怕,颤巍着说出。
“你......是住哪的?”老头继续问。
“我住西边那个榉树后的红土房里,前几天才来的,楠特婆婆介绍的。”少年有点紧张的说着。
“哦。”
老头子回了一句,眼睛又闭上不再理他。
巴德喝了口水,然后又冲洗了下身体,就赶快离开了。
第二天,这天也是发工资的日子,巴德来这家酿酒厂干了两个月了,这才拿到第一个月的工资,12个银币。
他小心的把银币包在衣服的腰带里才回去,但今天却不像往日那般平稳。
几个身上散发汗味和酒味的人把巴德堵在巷子里,他们早有预谋,等着这个少年,其领头的正是之前在酿酒厂的工人曼达。
“小子,高兴不,今天发了钱。”
相比个头不大的巴德,这几个成年人可谓十分高大,他们站在一起仿佛就要把天空遮挡住一般。
被这几个人的阴影笼罩,巴德只能不断的后退,最后靠在沾满灰土的墙壁上。
“老实点,把钱拿出来新来的,这是规矩,懂吗?”其中一个粗汉说到,他皮肤黝黑,满口黄牙。
“不.....”巴德有些害怕,但他还是不想交出来,这是他好不容易赚到的,辛苦了很久的,他还得拿来交房租买吃的。
啪——
一个巴掌将巴德打的天旋地转,整个人都懵了,脸上传来火辣辣的感觉,然后小腿吃痛,被人踢中,但他还是坚持着没有倒下去。
啪——
又是一巴掌。
“你他马识相点。”
旁边几个人开始撕扯他的衣服,寻找钱放哪了。
巴德紧紧抱住自己,慢慢从墙上滑落,蹲坐在地上,耳边传来咒骂的声音,然后就是不停的殴打,最后一击重击踢在头上,让他昏死过去。
等他醒来时天已经黑了,身上的衣服、腰带早都被撕开,里面12枚银币也只剩下3枚,他跪在地上,将剩下的这几枚银币,一个一个握进手里,指甲紧紧掐入肉里,低声嚎哭,滚热的眼泪划过面庞,落入尘土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