篱落一听,眉头皱了皱,满脸的不情愿。不过最后还是硬着头皮开门跟着去了。
不过在离开之前,她不忘偷偷对朵朵努了努嘴,让她记得把衣服晾起来。
往水云涧去的路上,她走得很慢,心里有些忐忑。
一是,怕偷墨块的事被发现。二是,不想做男人的贴身侍女。
她知道贴身侍女这份工作很辛苦,时常要起夜,就像怜儿以前一样。
可她的脾气,怎么可能做到呢!自动起夜倒还好,被动起夜的话后果很严重。
若是不小心把男人给打了,是不是就别想活了。这样想着,她感觉脚上好像挂着铅一样完全走不动路了。
影见她走得慢,一副上断头台的模样,就恨不得直接将她打晕扛回去。
若不是看在她这张脸还算能见人,不至于让人想吐,更考虑到主子似乎急于排解生理需要,他才亦步亦趋痛苦地跟着而没有动手。
“过来。”当篱落一踏进水云涧,男人磁性如同小提琴一般悦耳的声音立刻响起。
虽然只有短短两个字,听在她的耳朵里却格外动听。与以往冰冷的声音不同,似乎多了些温柔。
她心尖儿莫名一颤,心湖如同被投石后的湖面,荡漾起阵阵涟漪。
抬头一看,发现屋里多了张圆桌,男人正在吃饭。不,是在喝酒。
此刻满屋酒香四溢,令人闻而生醉。那清甜的味道,比东苑满园的花香还要好闻。
见她坐下,秦夜冕将一杯酒推到她面前,“喝吗?”
男人的声音十分轻柔,如冬日里的初阳,暖暖的······。
篱落摇了摇头,重新将它推回去。
男人深深看了她一眼,将她渴望的眼神和轻咽口水的动作尽收眼底。
他没有勉强,而是拿起酒杯一口饮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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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天
窗外早已更深露重,天空如同被泼了墨汁一般漆黑深邃。
唯有那月亮忽明忽暗,时而睁着眼,时而闭着眼,一副调皮的孩童模样。
她躲藏着将如沙如雾的光影透过雕花长窗映进来,撒上一地白霜,铺上一室光亮。
篱落瞌睡虫有点重,若不是心里头还惦记着朵朵的事,怕是早趴桌上睡着了。
男人却十分清醒,一直喝着酒,没有醉也没有要休息的意思。
尤其那双眼睛十分清明,如同此刻的天空,黑的耀眼亮的不掺杂任何浮云。
他喝的是水吗?篱落疑惑地望着他手里的酒杯,有些想不明白。
等了很久很久,男人依然如此,她真的就有些等不及了。一会儿看看他,一会儿望望窗外,感觉心似要枯竭了一般。
少女坐立难安,一副马上要崩溃了的神情。尤其抱着脑袋一下一下磕着桌面,想睡又硬挺着,实在有些可怜。
秦夜冕摇了摇头,起身来到她面前站定。
干嘛?篱落莫名其妙地望着他,不知道他张着手臂是几个意思。
“帮我宽衣。”见她满眼懵懂,他忍不住提醒。
男人的声音,是酒后的一种沙哑,性感的比此刻满屋的酒香还要令人沉醉。
精神一震,篱落立刻跳起身来。
她想快快帮他脱了衣服好睡觉,可她的手却抖得十分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