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贱人就是能聚一堆,都不带死的!”林一寒甩开季杨的手,冷笑了一声,压低声音仅用两人能听见的语调,警告道,“你最好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她的为人,你清楚。”
“一寒…………”女人的背影远去,季杨垂在身侧的手不断握紧,手背上的骨节突兀的像是要戳穿皮肤。
是啊!
他差点忘了,她不是顾依槿的。
永远不会是了。
“一敏去找一寒,你不担心她!”季杨看着随后出去的林一敏,回头问到。
“我告诉一敏,萧炎在外面!”肖何单手捂了眼睛,一字一句问到,“你查清楚了。”
“除过这个,其余的事情,已经彻底解决了。”季杨瞥了一眼地上的玻璃渣子,一寒似乎很不对劲儿,可又说不出来到底是哪里有问题。
目光转向男人,捂着的半边脸,神色复杂,“医生说,你拿了很多药,他说叫你适量。”
“她,为什么要除过!”男人抬眼,指缝间的视线困惑地射向季杨,“你究竟知道什么,白一槿么?”
取下手,伸进衣服口袋里,拿出里面碎成片的相片底照,递给季杨,“白一槿和叶依槿,两个总要回答一个!”
就在季杨拧眉,即震惊又慌乱的接过时,他的手一翻,全撒在了地上,与酒杯的碎渣落在了一处。风雪大涌的昨日,他在雪中一片一片的找回来,找了很久,可再一次睁眼,是围在一起的陌生面孔,同情的,怜悯的,覆在眼睛的上空不断地弥漫着。
“你说,头疼的会晕?”医生扶了扶老花镜,看向推开门,一身雪的男人,衣服湿了大半,缓缓靠在椅子上后,双手埋着的脸,微微的抖着。
“嗯!”男人淡淡一个音节,似牙缝里挤出。
“那依旧还会做梦?是那四年里重复出现的那个梦境么?还是近日才这样的,还是见了和梦境相似的实物才这样的?”医生有些不可置信的接过话,翻了翻手中的病历本,好一会儿才说,“这么多年了,这后遗症也不该是脑袋啊!当初重伤的明明是胸口!”
肖何松开了手,脸色惨白,该怎么说服自己去相信医生重复一遍又一遍无有二话的解释,那只是一个梦呢!
像物理公式一般,被定死了规则,然后被各种情绪的表现出来或是复述一遍。
他慢慢地起身,心里就像被人用铅浇了一遍。
门口的萧炎伸出手,一把扶住了他,见男人半天没反应,转过脸去看肖何,他抬起眼,眼眶微微发红。
肖何把萧炎的手从胳膊上拿下来,嘴角的冰冷慢慢收拢,逐渐消失在愈发茫然的脸上。
眼睛里蔓延起来的,不知道是难过,还是悲伤。
在看到她的某一瞬间,全然失了掌控…………
凌晨六点
白晋城从被子里伸出纤长白皙的手,在枕头下面极准的摸出手机,指尖一动,就摁掉了电话。
动作慵懒的揉了揉眼,看向窗帘掩实的玻璃,透不出一丝亮光来,视线转瞬移向屋子,黑暗里隐约看见了物品透出来的大致轮廓。
空调恒温的房间里,被固定了一个温度开的太久,闷的叫人发慌。原本冬天里就干燥的紧,开久了的空调,更像是一点就燃的酒精似要燃烧了起来。
起身打开了窗户,夹带着雪的风立刻吹了进来。
舒服多了。
白晋城仰躺在床上,一会儿,手机传来一封短信通知,看了眼发件人,上面标注着叶贤,他轻笑了一下似是二月化雪的春风,手指动了一下,屏幕上弹出来一行字体,“事情办妥后,务请保证,再无关联。”
白晋城嘴角的笑容愈发的灿烂,似是要刻在了脸上一般,久久才收拢。
按通了另一个未接来电,仅用了几秒,对方接通,“总裁,懂事长那边已经动手了,顾家那千金手里有华赢的秘密,似是很重要,我已经处理了那些人,董事长发了调令命您回去……是现在。”
“顾氏千金?”
白晋城挑了挑眉,慵懒的勾唇,回给江宥彬的只是一句非常简单的三个字,“拿到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