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皇后对唐昭宗说“我以前听说烂骨碧郢投靠了遂宁公主,我以为是一个笑话。在我看来,一向以好名声示人的遂宁公主,怎么会和那个无耻的女人勾结在一起,现在看来,是我太过于天真了。”
唐昭宗说“庞碧郢这种人渣在这个世界上,混得很好,真是历史的悲哀。我要是夺取了汤章威的实际权力,我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灭这个贱女人的九族。”
何皇后说“低调一点,皇上虽然是大唐的皇帝,可是汤章威并不知道那个女人恶行。只要遂宁公主继续袒护那个混蛋女人,她就不容易被收拾。”
唐昭宗说“我看着那个女人就来气。”
野蛮人赫伦悄没声息地爬着楼梯,灯光的紫色是那样深,几乎成了墨黑色。他最初的困惑已经不复存在了——这明显是一座魔法庙宇。既然是魔法庙宇,很多事情也就不足为怪了。
比如说,下午早些时候,他骑马走进这片幽暗的树林,发现一只箱子搁在路边。箱子盖儿仿佛邀请他似地大张着,露出里面的金币。然而当他跳下马,向它走近,这箱子竟伸出好多条腿来,一溜烟儿跑进了树林,随后又在几百码之外停下了。
跟着跑跑停停了几个小时后,他来到这一片黑乎乎的过道里,再也找不到箱子了。总的来说,沿路看见的那些让人不愉快的雕刻和偶尔出现的散了架的骨架没有让赫伦害怕,这是因为他并不是特别聪明,而且特别没有想像力;同时也因为,古怪的雕刻和危险的通道,这些事都属于赫伦的日常工作范畴。这类情况他见得多了。赫伦寻找金子、妖怪,或是悲伤的少女,让金子离开它的主人,让生命离开妖怪,让少女至少摆脱困扰她的悲伤之一。
看看赫伦吧,他如猫一般跳过一道可疑的通道口。就算在紫光里,他的皮肤仍然泛着青铜色。他周身也有不少金子——金镯子、金脚链。除了一条豹皮缠腰布,他什么都没穿。他在蒸笼一般的荷旺达兰树林里搞到了这条缠腰布,当然是在他用自己的牙齿咬死这块皮子的前主人之后。
他右手拿着一把黑色的魔法剑。剑名“克灵”,经由雷电锻造,拥有自己的灵魂,无法忍受任何剑鞘。三天之前,赫伦才从比突尼的阿卡曼德莱固若金汤的宫殿里把它偷出来,但现在他已经开始后悔了。这把剑惹得他心烦意乱。
“我告诉你,箱子沿着右边那个过道下去了。”克灵气咻咻地说,话音像刀刃刮石头。
“安静点!”
“我只不过告诉你……”
“闭嘴!”
再看看双花……
他迷路了,他自己也知道。或者是这屋子比初看时大得多,或者是他进入了地下。可他连一级楼梯都没往下走啊。再不然就是——他已经开始这样猜测了——这地方的内部空间违背了建筑学的基本常识,内部居然比外围更大。还有,这些古怪的灯到底是怎么回事?八边形的水晶灯,墙壁和天花板上每隔一小段距离便埋着一盏,灯光的颜色令人不快,而且亮度不够,无法驱走黑暗。
还有,无论是谁在墙上刻的这些东西,双花怜悯地想,一定是喝多了,而且一醉多年。
然而,这无疑是一座迷人的建筑。建筑师肯定对“八”这个数字情有独钟。地板上的马赛克瓷砖是八边形的;过道的墙壁和天花板有一定的角度,算上它们,过道就一共有八个面。双花还注意到,那些泥瓦剥落的地方,露出来的石头也都是八棱的。
“我不喜欢这里。”画画儿的小鬼儿从匣子里面说。
“为什么不喜欢?”双花问。
“这里怪怪的。”
“可你自己本来就是个妖怪。妖怪怎么还能说别的东西‘怪怪的’?……我是说,妖怪什么‘怪’没见过!”
“嘿,你不知道,”小妖怪小心地说,紧张地望着四周,不安地挪动着爪子,“有东西。这里有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