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盏昏暗的油灯,偶尔发出噼啪的声音。随着灯光的跳跃闪动,小屋里的光线忽明忽暗。
无论是受了伤的人,还是其余几人,都把说话的声音压得极低。
老陈说:“今天,我看到那些人突然外出,跟着过去看了一看,结果发现了这事儿。之后,才把孙青头救下来。至于这里面的有什么门道,我却真的想不到。”
“嗯,”毕先生说:“我已经想到了。
算一算,最近奇怪的事儿,只有一个。录事司拿到了一个道士,那道士在南廓县田家村害了不少人。”
毕先生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会儿,才重新开口:“这事情传到王府没有多久,王府便安排人动手。把这两件事连在一起想,就可以猜到,多半这里面是有些因果的。莫五、青子这些人,弄不好都被牵扯在里面,所以才会被灭口。”
老陈说:“师弟这么说,有点儿牵强啊。”
毕先生说:“不管什么原因。要是能看到案卷,或许能发现什么。今天晚,咱们就去一趟录事司。”
老陈说:“你有伤在身,还是我和师弟去吧。”
毕先生点了点头:“师兄,路多加小心。”
重伤未愈的人有些担心,他说:“师哥,这件事与咱们没什么关系啊?咱们有一半儿的人都受了伤。贸然行动,可是有些危险的。”
毕先生说:“那个道士多半与王府有牵连。所以,有人急着灭口,可能是想撇清关系。或者还有更大的事情。这都要理清关系,才能知道。现在咱们要盯紧这王府中的一举一动。另外,那个道士,我已经见过了,还真是混元派的人。他已经到了京兆府,咱们的时间可就不多了,任何的希望都不能放弃。”
晖云道士出了王府,与他一起离开的,还有两个人。一个人带了半张面具。那是完颜碌派来,与他一起动手的人。
晖云道士,先去了城西的一处土地庙。找到庙住,对他说了一番话。之后,径直去了祁连会馆。
南图南少府的宅院。
管家急匆匆的到了南图的书房。
他敲了敲门进入书房之后,看到正在那里踱步的南途。
“大人,录事司的人来了。”
“让他们进来。”
跟着管家进了书房的人,是一个文士打扮的微胖汉子。来人是录事司的左司判官,姓穆。
这位穆判官对南途行了一礼。
“见过南大人。”
南途一摆手,笑着说:“之跃来了,不必客气,坐下说。”
管家让人安排茶的功夫,穆判官从袖子里掏出了几页纸,双手递给南途。
南途接过去看了一眼,又问穆判官:“这便是那道士的案卷?”
南途说:“回禀大人,下官抄录了一份。原件存在录事司衙门。”
南途点了点头,“辛苦你啦!管家,一会帮穆大人选几件合意的东西。”
穆判官连忙拱手行礼,“南大人太客气了,这是下官该做的。”
穆判官很懂进退,立刻告辞离开。
管家送了出去,很快又回到了南途的书房。
南途正在仔细的察看穆判官送来的文书。
管家试探着问:“大人,这案子什么奇怪之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