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远听残叶禅师说,云遮庵的传人柳孟君外出行走江湖,恰逢有人邀请残叶北上京兆府。他的老友就请残叶代为照拂门人弟子。
残叶禅师大包大揽,没想到,来到京兆府之后,几次受到了挫折,两人差点折在里面。
老和尚倒也不避讳自己的几次失败,他特别感谢贺远,让他能对老朋友有个交代。
几个人吃饭聊天,衣服渐渐烘烤的干燥。
天已经黑下来,众人准备休息。大殿塌了一角,漏雨漏风。众人挤在大殿的西边避雨。一群练武之人倒也没什么,刘家的几个老弱妇孺,却是怕风怕雨。
他们找了些东西,勉强遮挡避风,也能将就着休息。
他们身后的墙壁斑驳,原本的东西都已看不清楚。夜风中,篝火的光亮闪烁,将周围的黑暗驱散了一些。大殿之外,则是漆黑一片。
外面雨声淅沥,雨比之前小了一些。
为了看守篝火,两波人都分派了轮班值守,其余的人休息。
贺远看孟家父子有些累了,便主动守第一班岗,孟家两个儿子守后半夜。
他守着篝火,时时听着外面的动静。残叶禅师那里,青城派的李大阮守前半夜。李大阮的师妹程黎和柳孟君走的比较近,依旧在小声说话。
守了一会儿,大殿里渐渐安静下来。贺远听着外面的雨声渐渐小了,起身走到门前,向外看了一眼。外面漆黑一片,随着雨势变小,隐隐能够看到起了大雾,阴冷压抑的气氛越加浓重。
查看马匹没事,他走回来坐在篝火旁,又添了一根柴。望着袅袅青烟升起,贺远觉得有些疲惫,听着夜晚的山岭中,不时有奇怪的声音响起,强打精神不敢睡着。
呆了一会儿,大殿中不时有鼾声传来,他往旁边一看,另一帮人负责守夜的李大阮已经快睡着了。李大阮还勉强坐在那里,他的头不时的低下去,节奏越来越慢。
贺远觉的有些好笑,也没有去叫醒他。
忽然,外面的马匹打起响鼻,蹄子不时的刨地,似乎有些焦躁不安。
贺远听到外面动静,立刻坐直戒备。马匹受到了什么惊吓,才开始躁动不安。他不知这是巧合,还是马匹感受到了什么危险。
过了一会儿,马匹的躁动并没有停,越来越多的马匹受到了感染。一匹马,两匹马,马的躁动声音越来越大。
这声音一响,把那些睡觉轻的人吵了起来。残叶禅师立刻坐起,贺远看和尚的表情,他应该也是在听外面的动静。
守夜的青城派的师兄妹也被惊了起来。
贺远听到程黎悄悄的嘟囔:“师兄,外面,许是有什么动物吧?”
李大阮说:“天黑之后,稀奇古怪的动物叫声隐隐传了进来。这时候,若是有什么大牲口路过,难免会惊吓到马匹。”
贺远缓缓的站了起来,蹑手蹑脚走到庙门前。他没敢站立在庙门口,侧身藏在墙壁后,先竖起耳朵仔细的听外面的动静。
耳中能听到淅淅沥沥的雨声,再有就是,远处山脉中有动物叫声隐隐传来。除此之外,没有丝毫的声音,更感觉不到什么怪异的地方。
但是,马匹的躁动就是停不下来。他回头看了一眼残叶禅师。
老和尚也站了起来。他也想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贺远看看被惊醒的人,全都是小心翼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