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堂,老僧,木鱼声。
如果没有外面的隐隐传来的喧闹,这会是颇有禅意的画面。
老僧生就一张黑脸。眉弓凸起,双眉如墨,胡须已经开始花白。他的额头有几条深深的皱纹,从袍袖中伸出来的手臂粗壮。虽然盘坐在蒲团上,透出的威严也让青年和尚不敢抬头。
老僧慢慢睁开眼睛,接过密信打开看了一眼,就放在了木鱼旁边。对青年和尚说道:“青余,去请岷山四老的王继施主过来,就说山下有求援信送到。”
“弟子领命。”青年和尚恭恭敬敬的离开。
不久,一名留着长须的老者和一位红衣女子联袂而至。
老者看到庵堂里,老僧正在敲木鱼诵经,飒然一笑。“外面这帮小崽子闹得太不像话了。打扰了印慧大师的清修。”
老者一边说话,迈步跨过门槛,在老僧对面的蒲团上坐下。身后的红衣女子没有说话,谨慎的跟在老人后面,坐在了他的下手位置。
印慧老僧停下了手中动作,睁开眼睛看了看对面的二人。无悲无喜的说:“贫僧三十岁之前也是这么过来的,看的多了,见怪不怪。”
长须老者说:“听大师的高足说,山下有消息传来,您让我们过来,想来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吧。”
老僧拿开了木鱼,轻轻一挥手。一张纸条准确的飘到了老者的手上。老人两手展开纸条,仔细的看着上面简短的文字。
庵堂里其他两个人,端详着老者的表情。
老者个头矮小,显得胡须格外长。他嘴唇上的胡须垂下,几乎遮住了嘴,随着呼吸有节奏的摇动。下巴上的胡须有一尺多长。他的头发用一根绳束起。从头发,胡须中透出了的脸色红润,一双小眼的眼角有些松弛,鹰钩鼻有点儿单薄。
老者看完了信,闭目沉思一会儿,嘴角露出了一点儿笑意。他用鼻子哼了一声,用左手把纸条递给了红衣女子。
红衣女子双手接过信,只看了两眼,便将纸条递还给印慧老僧。
老者看向印慧老僧:“大师找我们来,想来是有了主意了?”
老僧说:“岷山四老中,王老施主足智多谋,贫僧想听听您的主意。”
老者没有说话,又把眼睛看向了那位红衣女子。
红衣女子接到了老者的眼神,当即对二人施礼。
“二位都是前辈,原本轮不到我说话。大家让我跟着来,想来也是照拂家师的面子。”
老僧一摆手,“不必客气,除了须弥老仙的面子,你自己的本事,很多人也看到了。王施主让你说,你就说一说。”
红衣女子说道:“麻衣帮和巫山帮同时出了问题,不知道李庄的八方寨怎么样?所以,敌情不明。不过,我的武艺不行,想请二位断一断。如果云遮庵三位老尼还在,能压制三个门派吗?”
印慧老僧说道:“久玄她们三个全在的话,可以做到。不过,可以确定她们三个已经死了。剩下的弟子恐怕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