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
顿时,季美娥被气得够呛,一口气堵在胸口,好悬没提上来。
“姑姑,你知道吗?我爸从楼上跳下来的时候,摔得那叫一个惨。脑袋都碎了,脑浆与鲜血混合在了一起,流了一地。表情狰狞,惊悚地瞪大了双眼,死不瞑目。”
谁知,突然间没有任何的征兆,季筱悠话锋一转,连带着脸上的表情都变得阴冷了起来,锐利的瞳孔微眯,精芒若隐若现。
一边阴森森地说着,一边无情地往她的方向逼迫而去。
见状,季美俄肩膀不可遏制地微微一颤,眸光闪烁,表情变得有些不自然了起来。
心虚与惧意夹杂在一起,她觉得空气中都好似游离着丝丝缕缕的寒意,不停地往她的毛孔里钻去。
下意识地,季美俄抬头,警惕地打量了四周几眼。
这时,她才发现这间屋子的特别,面积不大,也就四五十平米的样子,里面的摆设很简单,但无一例外的,全是黑白色系的,透着一股压抑的死之气息。
而更让人不解的是,居然没有窗户,光线特别的暗,就只有几个可怜的小壁灯,有气无力,发出幽暗的光芒。
这下,季美俄心中的惊惧又加重了几分,“咕噜”一声,本能地,她使劲儿吞咽了口吐沫。
“我想,爸爸不想走,他肯定是有什么心事未了,又或者有什么话想对姑姑说。那你猜,他会对你说什么呢?”
眨眼间,季筱悠就来到了他的近前,附身,勾唇冷笑了一声之后,面对面地与她之视。
语气冷锐,寒气森森。
没来由地,季美俄浑身又是猛地一颤,侧目,看都不敢再看她一眼。
“我猜,他一定是想跟你说……”
压低了嗓音,再度开口之际,季筱悠余光下意识往旁边的地脚线扫了一眼,欲言又止,将恐怖的气氛推至高点,留尽悬念的同时,不动声色,猛然伸出了腿。
一脚,直接将插座上的电线给扫落了下来。
顿时,几声“刺啦”声响过后,本来就为数不多的小壁灯彻底熄灭了下来,四周陷入了无穷无尽的黑暗之中。
与此同时,季筱悠迅速站直了身体,以极快的速度往后退去。
并且,几乎是同一时间,她掏出了录音笔,摁下开关,顿时事先合成好的,那毛骨悚然的声音,不受控制地传了出来。
“我死的好惨呀!摔得好疼呀!妹妹,你为什么这么对我,为什么要害死我呀?地底下真的好冷呀,冷得直打哆嗦。不如你下来,下来陪陪我好不好?”
准确无误,当真是季昌盛的声音无疑,不停地从四面八方扑面而来,蜂拥而至。
只不过,这声音竟好似是从地狱里传上来的一般,颤抖又低沉,夹杂着一股阴森森的恐怖感,没来由地叫人头皮发麻,浑身上下的鸡皮疙瘩都要泛起来了。
“啊!!!”
再也无法保持镇定,季美俄不可遏制地发出了一阵惊恐的尖叫声,脸色惨白惨白的,惊慌失措,下意识往后退去。
可是,沙发的空间狭小,根本就退无可退,不急眨眼间,后背便“碰”的一声,重重地撞在了椅背上。
紧抱双臂,她唇齿打颤,尖叫连连“啊!你……你别过来,你别过来啊!”
可是,季昌盛的悲惨的声音却不绝于耳,一点要放过她的意思都没有。
“为什么?为什么你连一条活路都不肯给我?你自己说说,你这个毒妇,是怎样残忍逼死我的。”
“我……我……我只是将季筱悠出卖自己筹钱给你治病的事告诉了你,然后再暗示你活着只是一个累赘罢了。是你……是你自己心智不坚,真的跑去跳楼。你死了,跟我……跟我没关系呀!”
情急之下,顺着季昌盛的话音,季美俄直接脱口而出。
为了逃生,为了自保,她厚颜无耻,此时仍不忘砌词狡辩,想要撇开自己的罪责。
闻言,站在一旁冷眼旁观,看好戏的季筱悠再也控制不住内心之中的悲愤,鼻子一酸,眼泪彻底地流淌了下来。
心头,一抽一抽,伴随着每一次的一呼一吸,痛入骨髓。
她想象不到,也不敢去想象,当季昌盛知道真相的时候,他心中究竟会有多难过,多自责。
这才毅然决然地爬上了楼顶,一跃而下,彻底终结了自己的生命,只为能给她留下一条救赎之路。
只要一想到这一点,她想要千刀万剐了季美俄的心都有,杀气弥漫,恨意滔天。
tishenqianghuanbadaozongcaichongshangy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