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复懒得参与这些小辈们的商量,但前前后后发生的事情他立刻就能知道的一清二楚,赵歌的决定让他惊讶的跳了起来,鞋都没穿好就急急火火的跑出门找赵歌了。
疯了不成?嫌命长么?就看看这愣小子选的地方,简直就像一把钢刀戳在达强和梁斌中间,还特么开新店搞歌舞厅?知道那巴掌大的地方有几家歌舞厅么?这两个人随便哪一个都能把你吃的连渣都不剩,再加上一个薛西庆,你姥姥个买糕的!
赵复怒气冲冲的冲进了北川街一家不起眼的桌球室,在最靠里面的一个隔间,抬脚就把木门给踹开了,外面的一众小弟面面相觑,没人敢问,谁不认识自家老大的亲哥呀。
隔间里不相干的人全被哄了出来,紧接着咣当一声,破木门又被关上,然后就是谩骂、指责和怒吼,再然后都不用猜,乒乒乓乓的就是一通互殴,十分激烈,眼看马粪纸糊的墙就要倒了,破木门更经不住撞,咣当一声就扑在了地上,尘土飞扬间一个身影比木门摔的还远。
大伙呼啦一下又往外围躲了躲,瞪圆了眼睛看看到底是谁给摔出来了,赵复!
卧槽!破天荒啊,这哥俩以前没少打,大伙见惯不怪,但每次都是赵歌吃亏,这回赵复终于狼狈了一把,哼哼唧唧的从地上爬起来,两个眼圈全都是青的,鼻子还流着血,他凶狠的瞪了众人一眼,往地上吐了口带血的吐沫,居然闷不做声,一瘸一拐的走了。
赵复到底还是没能制住赵歌,自然也无法阻止对方的决定,但并不意味着他就此袖手旁观不管了,恰恰相反,这家伙跟上次一样比谁都急,虽然内斗不行,可还偏偏还极为护短,绝对属于稀有品种。
跑去找陈东聊了一会儿,赵复感觉没啥思路,干脆再去找达强,但这次完全不比上次联合对付小刀会那么轻松随意了,俩人心里面已经互起龌蹉,曾经穿一条裤子的关系现在起了一层看不见的隔阂。
人与人之间的心里作用很微妙,自从赵复对达强有不满想法了以后,他也同样也觉得达强对他有意见,至于为什么,有一件事,赵歌做的很不讲究,赵复再三善后,达强似乎也没怎么放在心上,其他的则说不上来。
后来达强去外地避风头,时间不短也不长,可回来后俩人的关系似乎一下子淡了下来,赵复觉得这家伙的变化很大,整天缩在自己的场子里不出来,若不是赵复主动去找他,俩人都很难见面,这是很少有的,当时薛西庆气焰最嚣张的时候,达强也不是这么个表现。
最不可理解的是摩登发廊开业庆典那天,达强的表现更为怪异,先是说不来了,但血案发生以后,当天夜里,他又跑来找赵复,一番嘘寒问暖,表达关切,除此之外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目的,赵复心里满满的古怪。
总之,不是那么简单喽,赵复没由来的回忆起了他和达强从小到大的一些难忘片段,顿时感觉心神不宁,英雄气短,但硬着头皮也要马上去,他绝不相信就凭赵歌手里那点人能抗衡三股势力的任何一方。
达强的办公室和宿舍是一体的,现在又搬到了新地方,就是他新开的鎏金岁月,在三楼的一隅专门隔了个单间,这家伙生意做大以后很少回家,喜欢呆在自己的场子里,一种很偏执的习惯,就如同他开录像厅时一样。
当然,他也不比梁斌差,落脚地点众多,一旦混大了,怕是都有这个通病,看上去隐私,其实怕死。
地点再多,对于赵复来说也没啥用,他几乎是只凭感觉就精准的在鎏金岁月的三楼找到了达强。
但这次寻访从一开始就很不愉快,他差点被藏在暗处的几个保镖给收拾一顿,赵复的鼻子都气歪了,这在以前是根本不可能的事儿,他惊奇的发现达强身边的几个熟人都不见了,眼前全是生面孔,一个个还拽的要死,他指着一个领头的破口大骂,最终惊动了达强,否则弄不好就要动手了。
“强哥牛逼呀,见一面还真不容易了。”赵复气愤不过,当着笑眯眯的达强的面,杨手就给了那领头的保镖一巴掌,一点都不来虚的,把对方抽的原地转了半个圈。
开玩什么笑?老子当年和达强一起打架的时候,你们在哪儿吃奶呢?老子找你们老板,想怎么找就怎么找,何尝受过这种窝囊气?日你先人的,赵复越想越气,抬腿又给了那家伙一脚。
“该特么打!我兄弟你们也敢这样?眼睛瞎了么?都滚,滚!”达强一副生气的模样,对着手下大声训斥,抬抬手就把人赶跑了,然后拉住赵复,“别上火哎,一帮新来的,没规矩,你还能跟他们一般见识?”
“是啊,强哥混拽了,规矩多。”赵复气的呼呼直喘气,瞪着两只熊猫眼,谈不上半分大哥气概,“麻痹的,咱俩能不能别这么假?”
“别那么小心眼,屋里说话。”达强干笑一声,伸手拉着赵复就往房间走。
达强的小屋布置的跟以前一样质朴简单,一张小床,一张写字台,一把转椅,一个书架,干干净净,就连个电视机也没有,哪像一方大哥呀。
赵复看到这些,有了那么一丁点熟悉的味道,火气这才消下去一些,他毫不客气的一屁股坐在达强的小床上,除此之外,达强也没有其他待客的桌椅沙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