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相对安逸一些,西海的生意也波澜不惊,给了许晖很多时间思考,唯一的小风波是秦羽茜和刘珂儿来串门,没有带别的同学和朋友,就是下了晚自习过来坐坐。
这一下沉寂数日的付建平又开始骚动起来,脸皮老厚的硬拉着许晖一起到卡坐上陪二人聊天,秦羽茜不咸不淡,话也不多,自从她拒绝付建平之后,还是第一次来酒吧,所以情绪上也颇为尴尬,许晖观察她甚至有点坐立不安的感觉,小姑娘原来挺纯真,不知为什突然变得让人看不懂。
反而刘珂儿更自然,更主动一些,话题一个接一个,都是当时那个年代年轻人们的热门,港台影视剧、天皇巨星、迈克杰克逊等等,却绝口不提补习班和高考的事,似乎是刻意在避开这些很可能冷场的话题,所以大家聊的还算热闹。
二人待的时间不长,大概一个小时就告辞了,付建平好了伤疤忘了疼,又上杆子的坚持要送出去,这一送就去了很长时间,再回来又犯病了,而且比上一次要严重,拉着许晖喝的酩酊大醉,然后跑到大马路上又吐又唱,一首接着一首,被许晖拉回店里后又跑出来,反复折腾,后半夜俩人就几乎没怎么睡。
第二天上午,服务员开店门时,两个人一个在地上躺着,一个在沙发上趴着,都还醉的没清醒过来,那副糗样自然成了大家取笑的话题。类似这样的事情让许晖头疼,不自觉的就在心里巴望,这俩姑奶奶以后别再来了。
不过也有一些启发,记得跟刘珂儿闲聊的时候,他随便说了两句困惑于酒吧的经营和风格,对方建议他多看,不但多看,还要去图书馆,专业方面的东西那里最全,能不能跟上潮流就不好说了,反正这一行在西平挺新鲜,西平人习惯于按照自己的理解照抄照搬,或者瞎折腾,总有些不伦不类。
于是许晖去了图书馆,还真有这方面的书籍,酒吧既然有其历史,就有其规范,其实非常专业,单单看了酒吧的用具和酒水的配置,许晖就吃惊不已,觉得西平所有的酒吧都是四不像,也第一次看到了什么是空间元素和空间环境之类的时髦名词,索性就办了个借书证,白天清闲的时候过来看书,下午回西海上班。
这种生活让许晖忽然就充实起来,不但借阅有关酒吧的书籍,还看其他任何感兴趣的书,包括文学和历史,那是他初中时代一度曾追寻过的梦想,现在重温,是以另一种方式在学习、在追梦。
充实而平淡的日子又过去了一个多礼拜,良子和谢三来上班了,店里本来就闲人多,一下子又加了两个吃饭的,小小的西海酒吧面临着沉重的压力,许晖不得不暂时放下做特色酒吧的情怀,着手准备游戏厅重新开张。
离着西海不到三十米远便是建鑫曾经的一个游戏厅,一直锁着门闲置着,门口被一个临时服装摊堵着,看上去人家的生意还不错。不开门自然问题很多,打架的风波过去后,主要还是没有钱,里面的老机子都要检查,能不能用?花多少钱都没个数,但现在是形势倒逼,没有办法,赶鸭子上架,没钱也要开。
还有两个店面也在闲置,房租之前是交过半年的,眼看也快要到期了,许晖计划陆续都开起来,未来还有兄弟们要陆续回归,不能没有事儿做。
许晖的提议自然没有人反对,但是游戏厅谁去客串老板,大家有争议,他和付建平都觉得谢三去比较合适,原本是要照顾这家伙,但这厮猪脑子,非但不领情反而杠了起来,认为是在欺负人,他一直在西海,凭什么去小小的游戏厅,本来就和许晖的矛盾大,这回更是指桑骂槐。
付建平一头恼火,第一次当着众人面跟谢三对怼起来,眼看就要闹哄哄的起冲突,许晖干脆站起来,一句话就把事儿平了,既然没人愿意去,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