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蝙蝠侠,看到这一排各色的戒指都戴在丧钟的手上,他的瞳孔也不由缩小了。
他终于明白了哈莉和艾薇的作用,他一直注意着她们作为坏蛋拥有什么样的战斗力,却忽视了她们俩本来拥有的本职工作。
哥谭最好的心理医生和植物化学专家。
她们的能力,再加上丧钟的心性和身体素质,他几乎可以谋划任何已知或者未知的情感光谱。
蝙蝠侠有些迷茫了,他不清楚丧钟为什么要把拥有戒指的事情告诉自己。
丧钟应该能猜到,这只会让自己更加地怀疑他,把丧钟的戒备级别直接拉到最高,甚至登上正义联盟‘多元宇宙天灾级别威胁’的名单。
但丧钟还是这么做了,为什么?
如果说是为了炫耀,或者是心血来潮,这类情况完全不可能出现在丧钟身上,他肯定有一个更大的谋划。
一枚或者两枚灯戒,蝙蝠侠不会放在眼里,他甚至能瞬间偷走哈尔的灯戒让他摔个屁股墩。
曾经有很多戴上戒指的机会摆在蝙蝠侠面前,但他都拒绝了。
他不会为了那些宇宙中的霸权军团效力,蝙蝠侠要为人类而存在。
但是十枚灯戒?
在蝙蝠侠的认知中,全光谱已经算得上是多元宇宙力量的顶点之一了,更何况还有大家都不了解的白、黑、不可见光这三枚。
丧钟还要图谋什么?
所以当丧钟摊开十指,在他面前晃来晃去的时候,他只是沉默了一小会。
“地球不需要人间之神。”
别说是丧钟了,就算是关系最亲密的克拉克,蝙蝠侠都不会允许他成为人间之神。
人们应该有选择生活的权利,而不是向强权和超能力屈服。
“嗯?谁要当人间之神了?超人吗?如果想让我出手搞定他,你可要出个大价钱才行。”苏明低头,漫不经心地擦着橙色戒指上的脏东西。
“结束这场哑谜吧,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蝙蝠侠冷冷地说。
“为什么这么严肃呢?蝙蝠侠,呵呵呵,我可以让你选择,现在就可以。”
苏明笑着勾住蝙蝠侠的肩膀,对着远处做出指点江山的样子,就像远处是看不见的亚洲最大潮汐电站。
“现在请听题!一辆哥谭地铁原本载有五十名乘客,三十个男的,二十个女的。抵达第一站的时候,上来了三个女人,三个小女婴,下车了五个老太太。第二站的时候,上来了四个壮汉,四个人妖,乔装的蝙蝠家族下车了。第三站他们又回来了,还抓住了企鹅人,这站没人下车。还没到第四站,企鹅人跳窗逃跑了......”
蝙蝠侠:“.......”
怎么感觉这事情好像发生过一样?
苏明只是不停地在他耳边说着,每一站都有蝙蝠侠的熟人上车或者下车,听到这些名字,蝙蝠侠的反应很好玩。
虽然他面无表情,但苏明搭在他脖子上的手,可以感觉到心率的变化。
尤其是听到猫女的时候,蝙蝠侠明显有迟疑。
“好了,听好问题啊,当抵达第二十七号站的时候......地铁驾驶员穿着什么颜色的衣服?”
蝙蝠侠:“......”
他错了,这不是哑谜,这是冷笑话。
“你的问题和答案之间毫无联系。”蝙蝠侠终于吐槽了,虽然还是面无表情的样子,他同样也忍不了:“这在逻辑上说不通。”
“呵呵,这个问题就像你对我的怀疑一样,我就是这驾驶员,乘客就是这些戒指,不管上上下下多少乘客,那驾驶员会变吗?你对我的怀疑也丝毫没有逻辑。”
“......”
苏明拍拍他:“人类本身才是根本,能承载多少力量,就像是人生旅途上拉了多少乘客或者货物,有获得,也必然有失去......你现在做的事情,就是看到别人的车上乘客多,你就怀疑车子不够结实,驾驶员突然变异。”
蝙蝠侠不是不能说服,但要讲究方法,想要像糊弄巴里一样糊弄过去,基本不可能。
跟这个穿一身黑的家伙,就要先引起他的注意力,然后举例或者拿出数据,再用大量荣格心理学的理论去淹没他。
弗洛伊德和荣格都是心理学的大师,但他们的理论不一样,合作几年之后也闹掰了。
弗洛伊德认为人和动物没有两样,种种行为都受到性冲动的影响,人格因幼年时的遭遇和经验而定型,成年后不会有任何改变。
个体幼年时的性冲动遭遇挫折,就会陷入精神失常的状态。
而荣格认为人类具有高尚的品格,其成年后,希望和崇高理想依旧能塑造人格。
荣格相信,应该从当下,而不是从过去寻找神经病的原因。
按照他的说法,当病人某时开始陷入“停滞”状态时,便是得了神经病,这就是说,他们不再遵循那随着年龄增长而来的心理发展规律了。
陷于停滞的原因一般被归结为对某种生活“重担”的逃避。
蝙蝠侠就是这样,他的时间被停滞在父母死去的那一天。
但蝙蝠侠改变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