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松沉默了，过了好一阵才说：“好吧，被你看出来了。想要逼真太难了，一不小心就露了馅。”
猛一听到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陈岩也有些莫名其妙，随即就明白过来：“原来这个松江府，就是你研发的聊天机器人啊？”
“呵呵，没错。可惜没坚持几句，就被你发现了破绽，真是细节决定成败啊。”
这下该陈岩震惊了：“已经够震撼的，你就别苛求自己了！这个松江府聊起天来跟普通人没啥区别，我完全没看出它是个机器人，只是觉得发图片太快了而已，除此之外没啥不对劲的地方。”
“嗯，我等会把这个地方改一下，放图片的速度要慢下来，尽量接近人的正常手速。只是，我不知道像这样的漏洞还有多少。”
“没事，这两天我帮你一起测试，尽量找出问题。”陈岩此时明显来了兴趣：“我回忆了一下，好像是由聊天机器人挑起了最初的话题。”
“这不是按照你当初的要求做的嘛。不过，对于如何挑起话题，我确实费了点脑筋。说什么好呢？直到几十年前，国人见面都会问：‘吃了吗？’，放在当下，这么问已经不合时宜了。所以我就借鉴了西方人的习惯：开头谈天气。”
“嗯，天气的确是开始谈话的一个很好的切入点，不过也可以考虑别的开场白，比如跟魔都有关的重大新闻事件。因为如果日复一日开头说天气，用户也会觉得怪异的。”
“这个意见不错，我会加以改进的。”李松回复道：“还有你说的，没人发言的时候，聊天机器人要及时接过话头，维持兴趣群的热度，我也考虑了。”
“难怪，刚才我们有几十秒没说话的时候，是松江府顺着天气的话题，提到了去年的雪景。不过，我俩私聊了这么久，聊天群里没人理睬松江府，它应该又说了不少话吧？”
陈岩切换回聊天群，发现松江府果然又先后发问了好几次：大家有没有打过雪仗、堆过雪人？大雪对日常生活有没有影响？等等。
“虽然是再普通不过的问题，但显得非常自然。聊天机器人能问这样的问题，还是很令人惊奇的。”陈岩感叹：“不过，好像它现在已经不再说话了？”
“对，松江府被设置成每隔一段时间尝试接过话头，但如果连续3次都没人吭声，就选择暂时休眠，直到有人讲话，它才会被再度激活。”
“可以。但不管怎样，到了每天晚上都要主动重试一下，避免聊天群彻底熄火。”
“你这个提醒很对，我会注意的。”
这时，陈岩发了个“打呵欠”的手势：“再聊下去，天都要亮了，休息吧。”
“OK，下午咱们再接着测试吧。”
“那是当然。对了，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代我问你父母好。”
“谢谢。”
关上电脑，李松感到上下眼皮直打架，他终于撑不住，沉沉睡去。
一觉醒来，已是日上三竿。
农历大年初一，正是家家户户团圆的日子。
李松却必须抓紧这个假期，将聊天机器人加以完善，不然等到上了班，就又没有充裕的时间了。
他将陈岩说的不足之处修改好。到了下午3点多钟，陈岩上线了。
聊天群里，松江府再次挑起了话题：“各位春节好！魔都今年的庙会很热闹，大家不妨去逛逛。”
陈岩跟李松私聊：“改进得很快嘛！刚才看了新闻，魔都今年的庙会规模超过以往，松江府马上就用作了开场白，这个开头起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