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澳门的大多数市民们对澳洲人的各种神奇事物多少还是有一些心理适应力的,而且多数人貌似也不会认为那是龙王的眼睛在看着你,或者是什么海神开眼之类神神鬼鬼的事物
毕竟有不少澳门市民早就见过固定在骄傲号顶层甲板上的那个东西,那玩意儿黑乎乎的一大坨很是显眼,平时就固定在主桅杆瞭望台的围栏上,只不过在开灯之前,没有人知道那是做什么用的而已。
所以尽管围观人群里有各种惊呼和议论,但是并没有引发多大的骚乱。
当然了,在人们目瞪口呆地望着那盏时不时还在晃动的“小太阳”时,偶尔也会下意识地躲避奔逃,因为那盏探照灯不是固定只照射一个地方,它经常变换照射方向,所以每当探照灯的光柱扫过夜空,或者扫过有人群的地方时,还是会引发一些混乱----这也难怪,在这个时代,人们在晚上见过的最明亮最耀眼的东西就是花灯或者是放烟火,对于这个比月亮还亮,比日光还要刺眼的所谓的灯,谁也没有见识过,最关键的是,在大晚上能看见这种光亮程度的“灯”,一时间确实无法让人淡定。
骄傲号的装卸作业终于在深夜十一点完成,当探照灯熄灭后,澳门城才渐渐的恢复平静。
可以想象,在明天的街头巷尾酒肆饭庄里,又会出现各种关于澳洲人的议论……
第二天一大早,李朱二人把所有生意都交给了在现场的代任二人打理,因为有部分采购业务需要两三天的时间才能完成,所以骄傲号趁此空挡暂时离开了南码头启航向南,目标港是小万山岛的东沙滩码头。
当骄傲号的汽笛声响彻东沙滩码头外的海面时,已经是日上三竿时分了。
小万山岛上的人们听到海面上响起骄傲号的汽笛声,原本平静的东沙滩码头立刻变得热闹起来。
此时此刻,码头上只有刺客号静静地靠在栈桥边,船上只有几个值班的水手,岛上绝大部分男人和女人们都在忙着自己的工作,男人们在新垦的土地上挥汗耕耘,女人们则在养殖区伺候家禽牲畜,另外有一小部分男丁在两位年轻庄头的带领下在岛内开山修路。
唯一比较清闲的是刺客号的水手们,因为昨天刚刚做了为期两天的不间断绕岛航行训练,小艾今天决定放一天假让大家在高脚屋里休息,自己也趁此机会睡个自然醒的懒觉。
显然,骄傲号的突然造访立刻就让刺客号上的水手们和小艾的假期泡汤了。
听到汽笛声的孟保明一路小跑地进到卧房里摇醒了酣睡中的艾鲁什,望着睡眼惺忪的姑爷,老庄头一脸歉意地说,请姑爷赶紧更衣洗涑吧,海上来大船了,是澳洲大铁船!
睡得迷迷糊糊的小艾听到这句话立刻就清醒了一大半,他马上从铺在竹席上的虎皮褥子上了爬起来,揉了揉脸,又在床上到处寻觅着穿衣套裤,此时孟保明赶紧回头对门外挥了挥手,只见两位小厮一个人端着铜盆热水,另一人胳膊上挂着毛巾,手里拿着牙刷和肥宅轻手轻脚地走了进来。
小艾见此也不客气,很自然地伸手拿过毛巾用热水沾着简单洗了一把脸,然后拿过牙刷牙膏肥皂下床登鞋走到屋子外的一个水池子边,那里有用竹竿引来的长流山泉水,三下五除二地开始洗漱。
小艾洗漱有一个与众不同的洁癖:洗漱时几乎不用任何容器,他总觉得容器不干净,在红楼时,就连洗澡也不愿意待在浴缸里洗,而是用淋浴。
至于洗脸刷牙也从来不用脸盆茶缸之类的容器,更不会用茶缸漱口涮牙刷,而是直接到水龙头或者接水处直接用活水洗漱,因为他总觉得容器是个藏污纳垢的地方,无论洗澡还是洗脸洗头刷牙,都直接用活水冲洗。
所以通常也绝不会用脸盆之类的东西的,而如今用个铜盆接热水洗脸其实也是不得已,因为这里暂时没有条件搞那种拧开水龙头就能出热水的热水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