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锦想了想,“不会是糖葫芦吧?”
苕溪拍了拍手,“正是!”
她接着说,“二老爷说,他先前答应过小姐,回来时给您带糖葫芦的,但前阵子抓贼太忙,一刻都不得闲。今儿好不容易将那个连环杀人的歹徒给抓住了,他才有空去实践诺言!”
如锦笑了起来,“二叔倒是个实诚人。”
她对慕家人的观感不错。除了周氏和那对双胞胎姐妹,其他人都挺好相处的。
就算是看起来怂怂的三叔和有点咋咋呼呼的三婶也都不是狡猾奸诈之徒。
总体和睦的家风,与每个人独特的个性融汇交合,这才构成了一幅真实的人间烟火,让她在短短时日内,对临安侯府这个地方产生了一种“家”的眷恋。
苕溪啧啧称叹,“对,二老爷特别实诚!人家哄孩子就给买一根糖葫芦,二老爷倒好,他买下了人家一个摊!”
她比划着,“那么大,那么高,插满了!我和甘露数了数,得有五十支!这可怎么吃得掉嘛!”
如锦哑然失笑,“真的?”
果然,甘露捧着个大大的糖葫芦架子满脸发愁,“小姐您可算回来了!这东西太重了,我扛不动了!可是我又担心一放下来,它就会倒。”
那么好的东西,要是弄脏了多可惜?这可是二老爷一片心意呢!
蜀素连忙说道,“去找厨房要点硬面团,把糖葫芦取下来插入面团里。明日再将这些分给府里的小孩子们吃。”
如锦点点头,“如此甚好!”
二叔的心意她领了,虽然她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但心里却还是感觉很甜。
夜里睡到一半,忽然外头响起了声声凄厉的哭嚎。
如锦“腾”一声坐了起来,“蜀素,外头发生了什么事?”
蜀素连忙进来,“好像是白姨娘的院子传来的哭声,我已经叫值雨过去看看了。”
不一会儿,值雨回来禀告,“夫人房间里少了些值钱的珠宝首饰,季嬷嬷连夜带人去各个房头去搜,没想到竟然在白姨娘的院子里搜到了一个陌生的男人!”
如锦皱着眉,“男人?”
周氏这是在搞笑吗?
临安侯府门禁这么严,白姨娘是怎么从外头带进来男人的?
就算她带进来了,临安侯去白姨娘处那么勤,她想藏住这个男人也不容易啊!
这一回来就搞这么一出,闹的动静还这么大,是敲山震虎杀鸡儆猴的意思吧?
她摇摇头,“父亲与白姨娘感情甚笃,他不会轻信这些没依据的话的。”
值雨也有点困惑,“可是,白姨娘自己已经承认了啊!”
她挠挠头,“我过去晚了,白姨娘已经被季嬷嬷押着去了戒律堂关着了,倒没有听见她亲口说。不过,听那些婆子说,白姨娘亲口承认了,这个男人是她娘家青梅竹马的表哥,藏在咱们府里已经有两年啦!”
如锦皱了皱眉,“倘若是真的,那周氏应该已经知道很久了……”
白姨娘身为临安侯的女人,院子里却藏了一个男人两年,不管他们之间是不是恪守本分,在世人眼里,她已经失真。
不管是哪个家族,都容不下这样的事。
白姨娘,死定了。
但周氏故意找这个时间结点闹出来,说到底是想要宣誓一下她对这个府邸的主权,顺便敲打一下雪柳。
如锦对白姨娘的印象,只不过是临安侯疼爱的小妾,倒不是非要替白姨娘出头不可。
但俗话说,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她可不愿意看着周氏拿人命来对自己张牙舞爪的呼啸,“蜀素,你安排一下,明日一早,我要去见白姨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