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夏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眼中闪动着锐利的光芒。
清秋见二师姐这副神情已清楚了她的心意,对信德道“大师兄你难道还不懂二师姐这番安排的用意吗?请人相帮不如逼人不得不帮,我们与巫真宗以死相拼,愿意帮忙的自会赶来帮忙,不愿搅进来的凭咱们的面子也请不动人家。”
信义大声道“此言极是!紫霄宫受了他人之辱,就算全部战死也不能低三下四的去求人,愿意帮忙的咱们记着人家的恩情,不愿意帮忙的就让他们看看紫霄宫的骨气,我等宁死也不能丢了师尊的脸面!”
信平和颜悦色道“二师兄和两位师妹的见解固然是对的,但大师兄考虑的也有道理,和咱们没有交情的那些大神通咱们自然不必低三下四的去求请,但那些与咱们有交情的还是该去拜请一下的好,至少也得去打声招呼,禀明事情的原委,这是咱们该表达的礼敬。”
知夏对此早有盘算,缓缓的报出了三位大神通的名号,然后以坚定的口气道“除无极门、炼魂派及这三位仙尊外,余者皆不必请了。”说罢她看了一眼清秋和暖冬,“小师弟于我们的师尊有跋涉两洲送灵丹之孝,我们负了师尊重托,不能救回小师弟自当血溅巫仙山,一位一品仙官,两位二品仙官连同我们门下十数位三品仙官死于三魂之手,应可撼动千宗会的地位了,各方大神通若仍不出来主持公道,那千宗会也就无威信可言了,我们三人战死后,你们暂停攻打巫仙山,静观局势变化,如三魂一意孤行,你们就暂且忍辱等待师父回来再报此仇吧。”
看到信心急着想插话,知夏扬手止住他道“你们没必要跟着白白送死,还需回来劝阻大师姐不能去找三魂拼命,更重要的是,若我们的师尊独自归来,你们不管用什么办法也要拦阻下她,绝不能让她在悲恸之下去找三魂复仇,我和三魂动过手,师尊恐怕难以胜过他。”
信义激动难忍道“二师妹你这话说得就不对了,信情不管跟你们姐妹有多亲,但终究他是我们师尊收的弟子,是我们的师弟,要以死逼迫千宗会也该是我们师兄弟去死,你们要战死,我信义绝不生还,那样我没脸再见师尊和师娘!”
信德等人的心都起了寒意,修炼到元婴后期何其艰难,到了这种修为没有谁会甘心赴死,他们虽知这一战是不能不打的,但依他们的设想最好是做足样子等各方来调解,知夏所表达出的决死之心让他们倍感压力。
暖冬看着二师姐决绝的神情,一颗心不由沉浮难定,对死亡的恐惧令她口舌有些发干,长这么大她只在七荒凶地一战中面临过死亡,但那场始终在咬牙支撑的苦战让她没闲暇去多想什么,而现在是要去赴死,预知将死的情况下所感受到的死亡恐惧无疑是最真切也是最强烈的。她很害怕,但二师姐、二师兄说所的话所表现出的勇气又让她热血沸腾并暗感惭愧,她不住的告诉自己,不能给二师姐和三师姐丢脸,不能给师尊丢脸,有两位师姐陪着,死也就死了!先前她满心想的都是小师弟的安危,此时却顾不得去想他了。
信平站起身走到信义身旁拍了拍这位心情激荡的二师兄,然后用沉静的眼神看着众人道“即便要去战死那也是几天后的事,现在都不必激动,别的先不说,咱们首先该猜测一下三魂为何要掳去信情,其后才好定下应对之策。”
暖冬冲口而出道“小师弟赢了他们那么多灵宝,这老东西恼羞成怒了呗!”
信平摆摆手,温和道“小师妹,不是三师兄说你,以后遇事你得多想想了,当然这怪不得你,是大家对你的呵护太多,万事不用你费心,不然以你的聪慧,我们都是要依仗你帮着出主意的。”
“那你说是为什么呢?”暖冬对这个说话受听的三师兄多少还是给些面子的,问这句话的语调降下来了不少。
知夏平静道“他是想逼迫小师弟说出师父所在之处。”
“他……”暖冬开口只说了一个字,想到三师兄刚说过自己,强忍着把下面的话咽了回去,眨动着亮如黑宝石的双眼,使劲想着二师姐说的到底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