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才和莹南住了下来,这让本就不宽敞的府衙,更是雪上加霜。
陈玄黄擅作主张将二人留了下来,还是要和这里的主人说一声。
来到王旬屋子时,老头正要熄灯睡觉。
陈玄黄神色尴尬,将自己擅作主张的事和自己的推断,尽数倒出。
有了上次王旬一番神乎其神的话语,陈玄黄也不想去隐瞒什么,反而更希望听听他的意见。
老人披着一件单衣,坐在床边,听完对方的一番话后,开口说道:“你至少猜对了一半。”
见陈玄黄面露疑惑,老人接着说道:“潘才险些丧命,的确是沾了因果,但是不是你猜测的原因,老夫就不知道了。”
陈玄黄一脸正色,谦恭道:“还请王府尹能告知因果缘由。”
老人思付片刻,悠悠说道:“此事的确与那件案子有关,石家满门抄斩,换来的是采花贼被放出大牢,两者看似毫无关联,实则是因果报应。至于是不是这贼人报复于你们,老夫就不得而知了。”
陈玄黄皱着眉头,仔细思索这段话的内容。
第一个疑问,为何石家灭门和贼人被放之间有关联。
第二个疑问,潘才、曹宁和自己,联手造成的石家灭门为因。
有人暗中为石家报仇,或者是采花贼复仇,这两者皆为果。
到底是哪一种,还是说,这两种都不是?
陈玄黄将整理好的两个疑问通通抛给了王旬,结果得到了后者非常简练的回答。
第一个,不能说。
第二个,不知道。
无奈之下,陈玄黄只好悻悻作罢,嘱咐老者一句多加小心后,便失望而归。
陈玄黄走了没多久,始终怔怔出神的王旬突然冲着窗户说道:“必要时出手救人,所有因果皆算在我身上。”
紧接着,窗外传来两声敲击声。
一声为否,二声为是。
老者脱下单衣,这才欣然入睡。
......
陈玄黄出了门,又找到李三斤,让他转告给今晚当差的衙役,无论外面发生什么事,后不要轻举妄动。
交代好一切,陈玄黄又去找曹宁、莹南二人,又将嘱咐李三斤的话重复了一遍。
两者的屋子相邻,与潘才所在的屋子处于同一侧,这样一来,陈玄黄也能照看得了。
二人相继回房后,陈玄黄提着横刀,来到了潘才的屋中。
此时屋中除了他自己和潘才外,还有如跟屁虫一般的青青。
陈玄黄本想让她独自躲起来,但一看对方坚定的眼神,还是心软将她留下了。
青青面露欣喜,挥舞着锋利的竹片,保证自己不会拖后腿。
夜深人静,府衙内,众人相继睡去。
本想和陈玄黄一起守夜的青青,实在熬不住,倚在墙角,睡了过去。
陈玄黄给她盖了一件宽厚的裘衣,自己则盘腿坐在不远处,闭目养神。
他不敢肯定贼人是否会来,
是否会今晚来。
但自己一定要坐好万全准备!
二更鼓响,一道人影在汴安城中纵跃起伏,最终落入府衙之内。
月光下,映射出一张男人粗犷的面容。
男人四下看去,目光停留在几间厢房上,笑容残忍。
“来啦?”
戏谑声从不远处传来,仔细听去,说话之人似乎是悬在半空中。
粗犷男人右手迅速握住刀柄,拔刀、横扫,整套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炸响过后,碎裂的瓦片从屋顶滚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