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开阳再次把头低下,温声道“相爷您放心,学生暂时不会去对付陈玄黄了。估么着禁武令一出,他该手忙脚乱一阵了。”
老者眼中寒意渐收,淡淡道“你也别小看了陈玄黄,陛下这是有意在拉拢他。说不定,右相一系,就指着这小子了。”
“相爷您放心,学生不会小瞧任何一人。”
老者轻‘嗯’一声,挥了挥手,不置一词。
早已熟悉老者脾气秉性的褚开阳,冲着他抱拳施礼,转身离去。
出了尚书省衙门,褚开阳驻步而立,双手平开向后,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
因长时间欠着身子,不禁腰酸背痛,褚开阳背过手锤了锤后腰,呢喃道“老了啊。”
府衙。
陈玄黄坐在王旬对面,怔怔看着对方。
王旬被他盯得浑身不自在,没好气说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你在我这坐在,能有什么用?”
“我会被名门正派,联手杀掉的。”陈玄黄目光呆滞,嘴里呢喃自语。
“不会的,江湖中人不许带兵器入城,你还有一战之力。”
“大人,你这么劝慰人,我很苦恼。”
王旬瞪了他一眼,头疼道“放心吧,那些名门正派如今和你一样,懵着呢,短时间内,不会来找你的。”
“那长时间内呢?”
“你他娘没完了是吧?”
回到宅子,陈玄黄始终心不在焉,闷闷不乐。
自己一人坐在菜地旁,看着嫩绿的菜叶,怔怔发呆。
鱼妖娆从房间走出,瞧见他这副模样,背着手欢快的走到他身边,弯着腰,打趣道“呦,升了官,怎么还一副被人凌辱的样子,嗯?我的副统领大人。”
陈玄黄斜眼瞅了瞅,有气无力道“师姐,我今天心情不好,你就饶了我吧。”
鱼妖娆皱了皱小鼻子,不依不饶大道“你心情不好,就连饭都不做了?”
陈玄黄苦笑两声,“要不你们出去吃吧。”
鱼妖娆默不作声,蹲了下来,与他一样,默默看着眼前的菜叶。
万籁寂静。
“实在不行,咱们就回山上。”
听到这句话,陈玄黄不禁一笑,似乎自己每次遇到难题,无论是他人还是自己,都会有这么一个念头,不行就走,大不了师徒几人隐居山野,不问世事。
“师姐,这次,我不想逃了。”
“嗯?”鱼妖娆撇过头,目光灼灼。
陈玄黄眼神怔怔发呆,嘴上念叨着,“我可以走,曹大人怎么办?潘大人怎么办?师道长让我保护好王大人,我不能言而无信。”
鱼妖娆手托着腮,静静听着陈玄黄的碎碎念,目光柔和,嘴角上扬。
说了一大堆话,念了一长串的名字,陈玄黄长出一口气,眼神愈发坚定。
募地,一只手搭在了自己头顶,陈玄黄扭过头疑惑看去。
鱼妖娆莞尔一下,柔声道“我家小师弟,长大了呢。”
傍晚时分,一封信件,从府衙送出,驿卒快马加鞭连夜赶往沧元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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