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宁休息了一会儿就睁开眼睛再次打量屋里的摆设。
她躺在炕上,一般北方农村的炕都是在南边的,南边有窗户,炕就在窗台下方盘的,方便天气亮堂的时候坐在炕上做针线活。
正对着炕的北边沿着墙边摆了一个泛着油光的桌子,桌子上擦拭的很干净,上边摆着一个搪瓷盘子,盘子里摆着老旧样式的茶壶茶杯。
桌子下方的地上放了一个双喜字的暖水壶,桌子一边放了一张椅子,另一侧是个脸盆架,盆架上是红底白牡丹花的搪瓷洗脸盆。
而在西墙靠墙的地方摆了一个两开门的衣柜,衣柜的一扇门上还镶了一块玻璃镜子。
再看看炕上,靠东墙的地方摆了两个红漆柜子,柜子顶上放了做针线活的东西。
除了这些,屋子里倒没有旁的了。
整间屋子收拾的很利落,地上也打扫的干干净净,一看就知道住在这间屋子里的人是个爱干净的。
安宁猜测现在是什么年代,如果是六七十年代的话,这间屋子的主人,也就是她的原身应该在家里很受宠,家里的条件应该也不差,但如果是八九十年代的话,那可就说不上了。
安宁正猜测呢,屋门就被人从外边推开,一个穿着斜襟灰黑色棉袄,黑色的大裆裤子,还绑了裤腿的老太太端着一个粗瓷大碗走了过来。
“宝儿,你醒了。”
安宁扯着唇笑了笑。
老太太坐到炕沿上,把粗瓷大碗放到安宁的枕头边上。
安宁就闻到一股食物的香味。
她偏头去看,就见那粗瓷大碗里盛了满满一碗挂面,挂面上边还有一个油煎的荷包蛋。
“宝儿,饿了吧,赶紧起来吃点东西。”
安宁努力撑着起身,她起来之后长长的头发因为披散着顺滑的垂到胸前,让她的小脸看起来更小,因为大病一场,她的脸色苍白,看着很可怜。
“天杀的,也不知道哪个造了孽的把你推到河里,让我宝儿受了这么大的罪。”
老太太看安宁那可怜兮兮的样子,就忍不住骂了起来。
安宁低头端起碗先喝了一口汤,然后咬了一口荷包蛋:“娘,别骂了。”
她把荷包蛋咽下去才说了一句话。
刚才老太太说的那两句话是北方某地的一种方言。
北方的方言特别多,尤其是某省,可以说十里不同俗,一个县里都会有好几种方言,如果不是安宁穿越的时间长了,见识的多了,再加上她的精神力强大,想要学什么特别快的话,指不定她就翻车了。
而现在安宁只是听了两句,就分辩出这是哪里的方言,同时也用这种方言和老太太说话。
“娘不骂了,你赶紧吃,吃完了好好歇着,这大冷天的掉到河里那么长时间,要是不好好养养,万一作出病来可怎么办啊?”
老太太愁的叹了口气。
安宁笑了笑:“娘,我没事了,我再躺躺,过几天就能好。”
她说完这句低头努力的吃面,一大碗面吃进肚子里,安宁就出了一身汗,也觉得身上轻快了好多。
老太太端着碗下炕:“你再睡一觉,我去喂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