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太太打发走了苏玉,等了一会儿,梅伯清就回屋了。
梅太太看到梅柏清就开始发牢骚。
“我原看着玉儿这孩子还算是乖巧懂事,也怜惜她没了父母,孤苦伶仃的,凡事上也多疼她几分,却没想到我这一片好心只怕要落不得好了。”
“怎么了?”
梅伯清坐下询问。
他虽不耐烦家里的琐碎事务,但和梅太太夫妻这么多年,感情也是十分深厚的,梅太太说的话,他也能听得进去。
梅太太就把想给苏玉和萧松牵线的事情讲了一遍。
“我原看着她在来的路上和松哥儿关系还不错,就想着她岁数也到了,松哥儿的人品脾气咱们也都了解的,安宁是个什么样的人咱们也都知道,这样知根知底的人家多好啊,若不是你是安宁的师伯,我说句不中听的,就玉儿无父无母家世根基也没有,你当人家萧家就能看得上她?这分明是对她千好万好的事,可是她呢?呵呵,她竟然直接就和我说看不上松哥儿的出身,觉得松哥儿没有父母教导,这品性上边只怕说不好,她那意思是觉得松哥儿不是安宁亲生的,想嫁人家亲生的哥儿呢。”
梅伯清听了这话脸色也渐渐阴沉下来。
要知道,苏玉也是从小无父无母的,是梅太太怜惜她把她接到家里教养照顾,梅伯清自认为对苏玉也算尽心尽力了,完全拿她当自家小辈对待的,从未曾有过任何亏待。
可是,苏玉她今天竟然对着梅太太说什么无父无母缺乏教导的话,她这明面上是在说萧松,可那意思又何尝不是在指责梅家亏待了她,没有好生的教导她。
“咱们确实没有教导好她。”
梅伯清声音有几分冷淡:“让她这般不知天高地厚,是咱们的过错,之前对她太过优容了,往后是该严厉些,从明天起,你得好好的教她规矩,把该学的都得捡起来学着些。”
梅太太点头:“你说的是,之前是我想差了,因着太疼爱她,倒是疏忽了其他,打明儿起,我必须得好生的掰掰她的性子。”
梅伯清冷笑一声:“她倒是打的好主意,我看着,她是瞧中了英哥儿,可英哥儿那是三爷的嫡长子,若是三爷能成事,这英哥儿可就是……苏玉野心也忒大了些。”
梅太太一想也是这么回事。
萧松就算是收养的,可安宁和萧元养了这么些年,要真是萧元成了事,将来坐稳了这天下,萧松一个王爷是跑不了的,苏玉要是安安稳稳的嫁给萧松,那就是正经的王妃了。
可是她偏生还不知足,竟然肖想着萧英的正室之位,这是打算当皇后呢。
梅太太这还不是不知道苏玉打着萧元的主意呢,要是知道,她不定气成什么样子呢,或者没脸再见安宁了。
安宁这边安顿好了梅家的人,过了没几天,萧令和萧英还有萧柏就带着好几船人回来。
他们从南夷这边才修的港口靠了岸,下了船,萧元就让袁维去接收那些张家的庄户,将他们分散开安顿在各府,该给的安家银子还有粮种什么的都发下去,同时教导他们如何耕作。
等到把张家的庄户安顿好了,萧元派出去的探子也传了消息回来。
离张家不远的好几个世家联合直接吞并了张家,不但接收了他家的庄子,还和当地知府联手,给张家安插了很多罪名,张家的大小主子入狱,家里下人全被人牙子拉去人市上给卖了。
这边张先生都还没回家呢,就接到消息,张家没了。
他一时急怒攻心直接吐了血。
这一吐血,张先生就病倒了,病病歪歪的在客栈里没多长时间就不成了。
萧元见了周兰生,给他和一些庄头,还有带来的张家的管事都配了解毒的药,等他们身体里的毒素清空之后,安宁就安排周兰生和银芽见了面。
这对苦命的人一见面就抱头痛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