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外,还有越来越多的人,从大荒各地,乃至更远的五荒大地赶来,他们风尘仆仆,满面风霜,但眸子都很亮。
“我们为众生请命,诸帝也要顾及民生疾苦。”
“不错,我们这些普通人,普通修行者,不求长生久视,成神做祖,只求能够多活几年。”
“说得对,诸帝不该将我们这些普通人排斥在外,人心所向,才是正道,才能服众,我们这些人不该被忽略,我们也有选择的权利。”
“没有人可以替我们做选择,未来无论如何,我们也有争渡的权利,这种资格不该被剥夺,战皇殿是我人族战师祖地,应该倾听民意,遵从民心,我等心存敬畏,却也想被尊重……”
荒莽中很多嘈杂的议论声,虽然没有直言抨击,但意思都很明显,他们等不了诸帝开创出新法,想要将命运掌握在自己手中,不想等到他们的骨灰都不在了,新法还没有出世,他们只是普通人,普通修行者,这战皇殿前聚集的,修为最高的,也没有凌驾于开天境之上的存在,辟地境都很少,尤其是一些只有淬骨境,炼血境修为的人,到达战皇殿前,都付出了不小的代价,有不少人染血,乃至埋骨大荒中。
这近百万人中,有不少人已经奄奄一息,他们像是苦修士一般盘坐在那里,不进饮食,以此明志。
为了自由选择未来的权利。
战皇殿内,时隔一年,再次走出战帝宫的苏乞年,迎来了诸多敬畏的目光,前往刑天殿的路上,不少战皇殿强者远远驻足行礼,目视远去,而后彼此相视一眼,换做十几年前,谁能相信,这位能够成为巡天殿主,更睥睨诸帝,成为诸皇之下的最强者。
推开刑天殿的大门,同样在坐关的五大刑天几乎在同时苏醒,见到苏乞年后,五大刑天也没有半分诧异,放眼战皇殿内,敢这么直接走进他们坐关之地的,除了这一位也没有第二人了。
“可有收获?”即便如此,第一刑天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
在看到苏乞年摇头之后,第一刑天不禁感叹一声,道:“不愧是远古长生路的起源,想要续接断路,开辟新法,实在不易,这可比生死搏杀枯燥无味多了。”
接下来的一个时辰内,苏乞年与五大刑天交流所得,正如他此前预料的一般,五大刑天虽然共同坐关一年,但所得所获,比之他还要有所不及,在开辟新法的路上,诸帝漫长岁月的积淀,未必能够有所助益,反而可能成为桎梏。
但五大刑天却是眸光微亮,一年对于诸帝而言,实在是太过短暂,他们也没有想过能在一年半载内有所收获,但苏乞年却不同,所谓的没有收获,比他们所参悟的,可要深厚多了,尤其是推演出的诸多纯阳与纯阴之变的可能,更是令他们眼前一亮。
只是眼下时月尚短,有些可能太过凶险,还不值得急于尝试。
而对于战皇殿前荒莽中汇聚的人群,五大刑天虽然在坐关中,却也一清二楚,听苏乞年提及之后,第二刑天冷笑道:“这些愚昧之辈,只看得上眼前的利益,所谓将未来掌握在自己手中,实则只是一己私欲,谈什么自由选择未来的权利,只想多活几年,全是屁话。”
“这是看我战皇殿为人族战师祖地,不好肆意出手惩戒,以免为八方诟病,所以以这种上不得台面的方式来逼宫,”第五刑天瓮声道,“满足了他们,我等被星空誓约镇杀不算,诸神一旦有所收获,这个时代,就要重归远古,他们就是真正的蝼蚁,连被碾死,那些诸神血脉也不会有人留下记忆。”
“这些看似坚持权利,实则自私自利者,哪管他身后洪水滔天。”第四刑天冷冷道。
“动摇民心,搅乱族运,实在可悲,可叹!”
第三刑天叹息一声,这些人所倚仗的,就是法不责众,对于这些人,战皇殿的确不好轻易出手,以免落得个持强凌弱的骂名,这人世间,众口铄金,他们这些上位者,有时候也难免为人诟病,因为什么人都有,你所做的,有时候并不会被理解,但又不能妥协,这不是强者的宿命,而是上位者肩负的重担,背负的族运,承载的未来。(求订阅,感谢大家的月票和打赏!求订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