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桥回头看了眼花语夕,见她玉颊含羞微低着头,一种怜意混合着歉意让他不愿直接否定,而是含混地“嗯”了一声,见翠儿露出恍然般狡黠的会心一笑,他不禁也感到脸上臊得发烫。
翠儿走开后,蓝桥低头又问花语夕道:“你不是去铁铉处告我的吗?又来这里做什么?”他的语气依旧不善,却比一开始缓和了些。
花语夕白他一眼道:“明明是蓝公子在奴家的汤碗里下药,这时候却又责怪般地来质问奴家,奴家有做错什么吗?”她的神情既似嗔怪又如撒娇,让蓝桥不禁一时语塞。
她见蓝桥无语,眼中的水汽更浓了些,轻摇螓首又道:“奴家不懂你们男人的事,只是昨夜蓝公子对奴家做出那等事,莫非真的不怕大将军盛怒之下把奴家拿了问罪?蓝公子难道对奴家就这么绝情吗?”
蓝桥苦笑,暗忖若真忍心下得去手就不会故意打翻汤碗了。只是这般心事又不好对外明说,他只有摸着鼻子,任花语夕诉怨般把他的种种狠心种种不是说了,这才道:“花大家内心既如此恨我,去通知城卫军拿了我便是,又何苦来找我呢?”
“你这人哩,真是不知好歹,害了奴家不但半点歉意都没有,奴家主动找上来还对人家那么凶。”花语夕“哼”了一声,瞪了他一眼道,“奴家其实是来帮蓝公子的。”
“帮他?”蓝枫见蓝桥面对花语夕落尽下风毫无还手之力,忍不住帮腔道,“济南城内到处都是搜捕他的官兵,让他连城也不敢回,花大家害他害的还不够惨吗?”
“这怪奴家咯?”花语夕杏目圆睁,上下打量了蓝枫半晌,又咯咯一笑道:“你就是蓝大公子的弟弟蓝二公子吧?”
蓝枫翻起一个大大的白眼道:“没想到花大家伶牙俐齿,说废话的功力也不甘人后。”
“这点我可以作证,的的确确是一句废话。”华锋在旁扑哧一笑道:“蓝大公子的弟弟自然是蓝二公子。”
蓝桥见蓝枫和华锋都出言帮自己,不禁心下感动,却又觉得花语夕被自己这边三个人欺负有点可怜,直截了当地问道:“花大家想怎么帮我?”
“帮蓝公子入城如何呢?”花语夕拿过蓝桥面前的酒杯喝了一口,望向前方排着队的历山门若无其事地道,“面对城卫军的搜捕,蓝公子只怕连城门都进不去,就更不要说什么斗剑和寻宝了。”
蓝桥和蓝枫彼此对望一眼,都看到对方眼中难以掩饰的震骇。华锋听出他们话中涉有机密之事,拍了拍蓝桥的肩膀,告辞离开。蓝桥深吸一口气问道:“你究竟是什么人?你怎么知道我们的事的?”
花语夕露出狡黠的神色,轻笑一声道:“我是什么人你不要管,你只要知道我不是你的敌人就行了。”
蓝枫冷冷地道:“如何证明呢?”
花语夕淡淡道:“我坐在这里就是证明。若我不是真心想帮你们,现在坐在这里和你们说话的只怕就是铁铉又或张仲杰了。”
蓝桥沉声道:“你想要怎么样?总不会是忽然大发慈悲了吧?”
“当然当然。”花语夕环目扫了一眼蓝桥蓝枫两兄弟,见自己重又掌握主动,又俏生生地看了蓝桥一眼,道:“奴家是想和蓝公子做个交易,与其彼此把对方当成敌人,我们相互合作岂非对双方都有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