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文奎在石屋内转了两圈后说道:“铁师,不但要拿下旌义县,还不能走脱一人,否则后面的两座府县就有防备了。”
“陈老哥,你可知旌义县的情况,城内有多少兵马?”马成问道。
陈理盯着被人众星捧月般围在中间的朱文奎,脸上的表情忽喜忽忧。
听到了马成的声音,只见他稍一犹豫,一咬牙,噗通跪着朱文奎面前:“公子,你救救犬子陈文树吧!我愿意给大军带路!而且旌义县没有军队,只有数百衙役。”
朱文奎奇怪陈理的表现,也好奇他的儿子发生了什么事,急忙出手相扶:“陈老丈,不要着急,慢慢说,发生了什么事情?”
原来,明朝建立以后,济州岛仍按元朝牧马的管理模式向明朝进贡马匹。岛上流放的汉人、蒙古人都成了牧奴。实行的是承包制,从官府领取马崽饲养,待马儿成年后交还官府。牧奴要负责马驹的安全,一旦马驹夭折,牧奴要照价赔偿。
今年天气异常,大批的马儿病死,已是赤贫的牧奴们无力负担如此损失,无以为继的牧奴们奋起反抗,自发的集结了三千多人多蒙汉青壮,准备攻打济州府,抓捕济州牧陈汝义和耽罗“星主”高风礼,准备来一手“捉放曹”,和朝鲜朝廷讨价还价,以期能减免部分赔偿款。
济州岛古称耽罗国,国主被称为“星主”。宋朝以来都是中国的藩属国,中原政权在岛上设有行政体系。这种管理方式就类似内地云贵川的羁縻州,是一种混合体制,当地土官,中央的流官并存。朝鲜接手济州岛后,继承了这种管理体制。
济州府距离此地也仅仅一百多里路,青壮们已经出发四五天了,至今杳无音信,陈理事担心情恐怕有变,正在心忧儿子陈文树的安危之时,马成带着明朝大军到来。
他虽然已落魄如斯,但曾经的政治嗅觉依然敏锐,从那位贵公子和周围的大人们只言片语中,对朱文奎的身份有了一个初步的判断,那么只有眼前这位公子才能救他儿子陈文树。
朱文奎和铁铉交换了一下眼神,点了点头,那意思是:“救呀,当然要救,刚刚还想着如何笼络人心,机会就自动跑上门来了,至于朝鲜的反应,本来就是来砸场子的,哪管它那么多。”
铁铉更是目光复杂的看着朱文奎,心道:“公子的运气真是好的没边了,躲个台风,都躲出了这么一大堆惊喜。”
朱文奎回望着铁铉,又露出了神秘的微笑,心道:“咋样!哥们的运气爆棚吧,要不要考虑将这个口号宣扬出去“信奎哥,得永生”。”
两个人,一人内心发着感慨,一人YY的自嗨,陈少帅被晾在一旁。
陈理看着一老一少无言的地交流着,心中大急,脱口而出;“公子,我还能做更多的事。”
朱文奎收住笑容,郑重地重新打量陈理:“这人不简单呀,话里有话。”
“老一辈人都死得差不多了,包括那个拍拍太子,就剩下我一个了,虽然我老了,讲的话他们也不听了,但总能给他们分析出利害关系。我儿陈文树还能说上话,或许对公子有所帮助。”
陈少帅掐头去尾的话,云山雾罩的朱文奎还没有完全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