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承眼中,精光一闪,这便耳语告知。
张奉浑身一震,冷汗淋漓。
观其形,察其色。董承这便了然:“太医令,且心安。某虽不才,亦出董氏家门。”
闻此言,张奉如临大赦:“将军,所言极是。”
“今,太师殉节,天子恐为曹氏所挟。太医令,乃出黄门。可为汉室忠犬乎?”董承目光如炬,口出诛心之言。
张奉已无退路:“固所愿也。”
“善!”董承拍案而起:“‘昔吕不韦之门,须子楚而后高,今吾与‘诸君’是也!’”
言罢,三击掌。“诸君”,鱼贯入内。
正是偏将军王服、侍中种辑、议郎吴硕。
再加,安集将军董承、太医令张奉。正好五人。
“将军,意欲何为?”张奉惊慌发问。
“诛曹。”董承切齿言道。
“嘶——”张奉倒吸一口凉气。
“如何?”董承逼问。
“惶惧不敢当,且兵又少。”张奉不敢不言。
“‘举事讫,得曹贼成兵,顾不足邪?’”董承反问。
见张奉仍心存顾虑。侍中种辑言道:“京师有我等合谋,区区曹贼,何足惧哉?”
恐被众人所逼,张奉这便言道:“可也。”
众人遂定计。于内室之中,歃血为盟,指天为誓。
张奉又问:“天子知否?”
“天子,未可知也。”董承模棱两可。
倍思前后,张奉这便低声劝道:“天子不欲,不可强为。”
“太医令,所言极是。”董承笑容可掬,然张奉却觉,寒气逼人。
果然饮酒误事。如今追悔莫及。
往后切莫贪杯。切记,切记!
车驾出府,张奉浑身一软,瘫坐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