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之奈何。”董太皇惊问。
“待火大冲天,再来禀报。”窦太皇依旧风轻云淡。
俗谓“火烧眉毛”,后曰“燃眉之急”。四面火起,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董承绝望董太皇。
董太皇危难来投,惊慌失措,如何能沉住气:“妹妹可有万全之策。若等火大烟盛,万事休矣。”
窦太皇轻声言道:“姐姐且放宽心。唯有大火,我等方能逃脱。”
“这……”见她不似说谎,董太皇半信半疑:“妹妹既有良策,何不明言。”
窦太皇这便耳语道:“此事,说来话长……”
听窦太皇细说前后,董太皇喜从天降:“竟不知桓帝,还有此闲情逸趣。”
“不瞒姐姐。前朝秘事,我亦是今日才知。”窦太皇言道。
“何人相告?”董太皇随口一问。
“乃大长秋养子,小黄门安絜,先前来报。”窦太皇随口答曰。
“从未听闻,尚书令有养子。”董太皇眉头微蹙:“妹妹可曾亲自查验。”
“自是亲眼所见,姐姐且安心。”窦太皇答曰。
“验过便好。”董太皇终是安心,却又不依不饶:“据我所知,曹节并无养子。若真有养子,当如张让,为其谋一宫职,结婚生子,传宗接代。又岂能年纪轻轻,便受刑入宫。充作小黄门。”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窦太皇轻轻颔首:“诚如姐姐所言。安絜此人,或另有身份。”
“掩藏身份,当为避嫌。只需与我有利,终有真相大白之日。”董太皇,不再追究。
“姐姐明见。”窦太皇却若有所思。
云台高耸。四面火起,宛如烽火台。何其醒目。便是二崤城上,贾诩等人,亦可得见。
“不好。”沮授言道:“永乐宫并云台殿,先后起火。两宫太皇太后,恐性命不保。”
田丰怒道:“擅自兴兵,延祸二宫。大将军何进,难辞其咎。”
“死无对证,如之奈何。”荀攸已窥破大将军所谋。
贾诩却道:“大将军,恐性命难保。”
“何以知之。”荀攸问道。
“游缴来报。幼平、公明已由地道入城。我又遣人询问密道开启,前后诸情。留守兵士言,暗门乃安絜亲自开启。试想,若安絜当真经由此道,往来洛阳内外。一来一回,暗门又何须开启两次。”贾诩言道。
“莫非……”荀攸幡然醒悟:“城中另有密道。”
贾诩遥望云台:“依我所料。此密道,直通宫中。许,光武帝时已有。”
“莫非宫中入口,便在云台之上。”沮授亦醒悟。
“大将军何进,火烧云台,弄巧成拙。”贾诩叹道:“窦太皇将计就计,假死脱身。何进自以为得逞,喜大忘形。必失小心。疏于防范之下,被黄门反戈一击。飞来横祸,死于非命。亦未可知。”
“云台暗藏密道,当通往何处。”沮授忽问。
贾诩神色,一时竟复杂难明:“不日当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