蓟国爵民,已取代豪门大姓,为国之基石。
国中大儒,先前还忧心,千里国土,不够分割。自蓟王立江表十港,辟海外荒洲。忧思渐止。待万舟并发,救回帝乡百万民。将蓟国一切,放之四海而皆准前,先放之于大汉十三州。几成天下共识。
尤其幽、冀、并、凉,四州,渐与蓟国趋同。众皆以为,河北之地,当先于十三州。
此乃大势所趋。谓“天命不可违”。
合肥侯割据江左之心,人尽皆知。若再失河北,今汉当真气数已尽。
“营中可有军情。”马超问道。
“四海升平,何来军情。”张郃笑道。
“既如此,为何演武场并白湖(水军)大营,操练声不绝于耳。”朱桓又问。
“王傅治军,向来如此。”张郃又答。
“闻洛阳又出权臣,欲挟天子以令诸侯。却不知,国中作何解?”马超问道。
“董卓必死于非命。”众兄弟当面,张郃亦无须顾忌:“那时,主公上洛勤王,还是另立新君,尚未可知。”
“王上于易县立温泉宫。安置甘夫人并麟子。闻,亦有人上疏,改易县为易京。若易京立帝,据河北半幅汉土,当易如反掌。”潘璋忽道。
“何以知之?”张郃反问。
“乃听阿父宴上所言。”潘璋父潘鸿,为横海左校。与右校朱盖,并吕冲、魏袭二绣衣尉,皆为蓟国宿将。追随蓟王多年。会宾客大宴,此言既出,必有所指。
潘璋又道:“门下司马祭酒,今为万石国老。为与之相配,王上擢升门下署,五绣衣尉,秩比二千石。家宴时,吕、魏二位叔父,皆在。”
“吕、魏二尉,执掌顺阳卫多年。论忠君护国,无出其右。”张郃言道:“却不知,擢升绣衣吏,是否与此相关。”
“十有八九。”潘璋言道:“绣衣吏,监察百官,拱卫王都。出则直指,闻风奏事。王上此举,必与另立帝都相关。”
众皆心领神会。正因要在王都之外,另立帝都。故蓟王扩充绣衣吏。拱卫帝都。
朱桓却道:“若洛阳生变,王上上洛勤王。另立新帝于洛阳,命绣衣吏拱卫,亦未可知。”
“有理。”马超言道:“天将变矣。今汉国祚将尽。正是我辈,风起云涌时。”
张郃笑问:“孟起欲乘风乎?”
“只恨年岁不足。”马超言道。
“无妨。”张郃劝道:“逐鹿天下,非一日之功。诸位贤弟,不鸣则已,一鸣惊人。”